李思齐变了,他本来是个活泼阳光的男孩子,不知不觉间,模仿起苏觉的斯文与彬彬有礼,他压抑着本性,害怕自己汹涌的爱意吓到苏觉。李思齐太爱苏觉了,总是忍不住想把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分享给他、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一切、拿起手机忍不住想联系他,只要苏觉对他笑一笑,即使是他当辅导员,必须在同事面前装出和善的样子,他都感觉像是在朝天堂奔跑。
这本存折,打碎了李思齐多年来的幻想。、
终究,他们是表面上的针,一个时针,一个分针,不停的转动,时针虽然走得慢,但分针再怎么追,始终跟不上时针的脚步,看着时间划过,无能为力。
白倾夏上课时,发现傅澜的精神不集中。
下课傅澜收到白倾夏说在天台等他的信息,白倾夏关心绕着傅澜转,手搭在他额头上,关心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澜拉下白倾夏的手,顺着指尖扣住他的掌心,十指相交,“没什么,思齐好几天没回宿舍了。”
白倾夏沉下来,“你一节课都是在想李思齐?”
傅澜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点点头。
白倾夏咬咬牙,“你在你老公的课上开小差,想别的男人?”
傅澜诧异地望着白倾夏,最后忍不住“噗哧”乐了起来,“我说白教授,你这是吃醋了?”
“当然。”白倾夏一点也不难为情,自家老婆要爬墙了,得带回家严加管教。
傅澜伸手扯着白倾夏那张美丽的脸,“我还没说你呢,之前范丞在宿舍不只一次说过苏觉围着你转,帅到惨绝人寰的白教授,你要怎么解释啊?我以为你不喜生人靠近呢!”
白倾夏好笑地拉下傅澜在自己脸上“肆虐”的手,恋人耍小聪明地赞美自己,非常受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自己的怒气。
“解释呢!白教授,我掉进醋坛子了!”傅澜不依不饶,扎进白倾夏的怀里,软软地撒娇。若是以前的傅澜,看到一个爷们对着个男人撒娇,自己肯定不舒服。对象换成自己,对着白倾夏发嗲,做得自然无比。傅澜暗暗唾弃自己,恋爱使人冲昏头脑呀!
白倾夏愉悦地拥着傅澜,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要不要对傅澜说实话呢?犹豫了一会,白倾夏决定暂时不惹傅澜不高兴,他说:“苏觉是向我请教学术上的难题。”
傅澜撇撇嘴,“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系里知识渊博的教授那么多,偏偏是你。”
白倾夏两眼一瞪,“你意思是说,你老公的知识不如系里那些快进棺材的书呆子渊博?我要惩罚你!”说完,白倾夏一只手抓住傅澜的双手,另一只手绕到他腋下,开始挠痒痒。
傅澜笑得眼睛红了,喘不过气,断断续续地求饶。
天空和大地干干净净,归还给这对恋人温存的空间。
苏觉准备出国,交接工作、打包行李,他下定决心争取一切机会留在国外,开始新生活。这是他躲李思齐的方式,作为李家唯一的继承人,李荣柯绝不可能放他走。
苏觉问过自己,李思齐究竟在他心中占据怎样的位置,自己爱过他吗?思来想去,答案是否定的。多年来,他把从小爱粘着自己的李思齐当弟弟看待,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感激李思齐无时无刻的陪伴,尽他一切努力逗他开心。
亲情有多深,李思齐对他的伤害就有多深。
怨吗?怨!
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苏觉每次想起李思齐,就气得浑身发抖,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犹如被最在乎的人亲手喂下□□,推下深渊,内脏腐烂,痛不欲生。苏觉甚至相信,假如李思齐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会抓起一把刀子毫不犹豫扎进他心窝。
疲惫的苏觉像是一道灰色的河流,不想回忆过去,看不到未来。
直到苏觉在图书馆翻到一本关于二战的书,书里有句话说:“‘宽恕’不是一件你为别人做的事,是为了你自己。这就像是在说,你没那么重要,没办法束缚着我;像是你没办法把我困在过去当中,我理当有我的未来【注】。”
苏觉开始参加社团,辩论赛、演讲,帮老师收集资料、分担班务,当班长、进学生会,打工赚钱身兼数职,每一天用事情把自己塞满,把对李思齐的怨、对李家的恨,以及对爸爸妈妈的想念排除出去,他成为a大的风云学长,无数女生为之疯狂,可苏觉从没心动过,那段黑色的历史像一条剧毒的毒蛇,躲在暗处,只要他松懈就窜出来咬他一口。
李思齐追到a大,是苏觉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但事情就那么发生了,李思齐就站在他面前,一如既往地喊他,“哥哥。”
你怎么可以?
苏觉有滔天的怒火,你怎么可以在做了那么无耻的事情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站在我面前,喊我“哥哥”?!
李思齐变了,印象中他又黑又结实的脸上嵌着一个高挺的鼻子,浓眉毛下边摆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如算盘珠似的滴滴溜溜乱转,浑身散发着阳光、活泼的味道,而不是眼前这个身材挺拔,却显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男人。
苏觉只能以冷漠对待李思齐,一个是留校辅导员、一个是班长,少不了接触。李思齐是个会看脸色的人,知道苏觉不待见自己,向来都远观、时不时送来礼物和每天定时信息“早安、晚安”的问候,再无其他。
相安无事三年,最近李思齐不知受了啥刺激,接二连三堵着他告白,诉说深沉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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