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宇文律的是满室沉默寂静,没有霸道的缠绕、没有撒娇的卷住他的小腿……
回忆如潮水,人沉没在里面窒息。
沉默了一会,宇文律哽咽了:“白倾夏你是个混蛋,我们明明如此亲密,你却对我不理不睬!拜托醒来好不好,我给你准备好吃的。求求你……”
一条路走得太久太熟悉,途中拥有莫大的幸福,许好了去见识京城繁华、风沙滚滚向天去的沙漠,梦没实现,幸福也丢了。
环视周围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什么也没改变,庭院依然绿意黯然,两只绿毛龟照着玩耍,没有迹象表明事情已经结束。
回首向来萧瑟处。
宇文魁将三进院让了出来翻新修葺,给宇文律当新房用,自己则搬去二进院的厢房住。
一个月里,整个宇文府忙里忙外,为着少爷的婚事,大操大办,宇文魁每天乐得合不拢嘴,反观宇文律置身事外,淡定得像个外人,繁梨布庄的老裁缝来给他量身定做爵弁,用家里最艳丽的红布裁出宇文魁对未来生活的新开始。
婚礼前一天女方家里的陪送送至宇文府。宇文律身穿大红色蟒服数珠,衬得他清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更加出色,白似雪的皮肤染上绯红,美不胜收。
宇文律给白倾夏准备大量吃食,他未来几天没时间来看它。一如每年春天白倾夏冬眠醒来,时间未定,只知道是春光明媚的三月,宇文律每一天都会准备些肉食,等待白倾夏醒来,睁开双眼就有东西吃,不会饿着。白倾夏饱餐一顿后,就欢天喜地到处找他,有时候是推门而进四眼相对,有时候是白倾夏突然从后面缠住他。
静坐一夜后,外面迎亲队伍锣鼓声震耳欲聋,宇文律咬白了嘴唇,轻声同白倾夏告别。
转身的那刻,白倾夏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宇文律没有看见。
宇文律由傧陪同,浩浩汤汤迎来了新娘。迎亲队伍沿街打道回府,时鸣鞭炮,锣鼓声不绝。喜娘羞答答坐在轿子里,婢媪随其后,排场之盛况,轰动了整个繁梨小镇。
到了宇文府,新娘子坐花轿过炭火盆,他拉弓朝轿门射出3支红箭,驱除新娘一路可能沾染的邪气。
宇文魁大宴宾客,宴席摆了六十桌,宇文魁满脸喜气坐在高位上看着宇文律和新娘子朝他跪拜行礼,一时间热泪盈眶。
白倾夏是给鞭炮声和锣鼓声吵醒的,头疼欲裂,身体每一寸都疼,呼吸不顺畅,稍微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体给捆住了,默念几声,布碎了,才想起自己给金尧打伤了。看来四周熟悉的环境,这是回到繁梨了?金尧的事情怎么解决了?白倾夏满脑子的问题,没来得及细想,白倾夏嗅到食物的香气,抬头就见到眼前的食物,肚子发出抗议,白倾夏狼吞虎咽起来,饿坏了。
稍稍填饱肚子,窗外烟花绽放。白倾夏好奇地想,过年吗?这么热闹。每年醒来,宇文律都要喋喋不休说上几遍过年的盛况,它自己没见过,过年的时候都在冬眠。难道现在是冬季,不对,白倾夏不觉得天气寒冷呀!
忍着剧痛,白倾夏溜出去找宇文律,它睡了多久?
到了回廊,到处张灯结彩,挂满红色灯笼,人来人往。白倾夏一边小心翼翼避开人群,心生疑惑,往声音最大的第三进院溜去。
宇文律和新娘正给人拥入洞房,在喜娘的指引下,宇文律用一根秤秆掀了盖头,两人双手交错喝了杯合卺酒,接着两人相互剪些头发保存,喜娘又扯了两人的黑发打了一个小结,寓意“结发夫妻”,白倾夏正好目睹这一幕。
墙壁上满满的大红喜字,床上的龙凤呈祥喜被,铺着花生、桂圆、莲子,宇文律的眼里倒映着新娘的身影。
白倾夏僵住了,半天才回神,它想发疯,想进去毁了所有碍眼的红色,血轰地全往头顶冒,怒火充斥整个胸腔,哪里都疼,哪里都恨,宇文律,你怎敢?!
心脏痛得像痉挛,白倾夏不知道它躲在暗处看了多久,看得全身发冷,双眸充血。直到蜡烛被吹熄,白倾夏才麻木地往回爬。
白倾夏想,想进去掳走宇文律,带到某个山头囚禁起来,可目前自身难保,灵力完全使不出来,身体剧烈痛着,比不上心脏绞痛的万分之一。
律……不要……不要成亲……不要在我像往常冬眠一觉醒来欢欢喜喜去找你,却看到你身穿新郎喜服,与一个我毫不相熟的女子拜堂,步入洞房……
律……我一直以为你穿白色衣服清秀俊雅,气质出尘,却没想过大红色的喜袍穿在你身上,冶艳得像只妖精,你温柔宠溺的笑容不再对着我,给了一个陌生女子,是不是以后你会弃我如敝履,专心致志地爱着你的妻子,你的孩子?
久睡加上未吃饱,白倾夏艰难地往四进院的书房爬去,书桌上摆着一副宇文律未画完的山水图,淡雅的笔墨,精巧的构思,若是以往,白倾夏会为他的才华折服,对他的爱意更深一层,但现在他只觉得刺眼,无法想象宇文律和新婚妻子你磨墨来我作画,伉俪情深的情景。
律……不要成亲……如你之前所说,我们找个远离喧嚣的山上,盖座小院,种些瓜果蔬菜,养群小鸡,春天赏花夏天玩水秋天烹茶冬天看雪,你读书,我一如既往看着你温文的侧脸;你画画,我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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