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一脸为难,“尧清,你这么哭下去,也于事无补。”
“我恨你们所有人,我知道你们都巴望我离开巫教,巴望我不纠缠下去,可我真的不甘心,我恨透了巫教。我最该恨的是我自己,我学艺不精,连自尽都做不到。”尧清哭的揪心,江柳于心不忍,却觉得他这样发泄出来也好,好过他憋在心里,到时候憋出病来,那才叫要命。
然而,江柳不知道,尧清的心里早就有了病,他和慕容的情,是他心里的刺,与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他都无法原谅,所有人以情义的名义来指责他,他们有什么资格来干涉他的感情。而他最无法原谅的人,就是慕容棠,他不明白,连生死他都可以看淡,为何还会背叛他,尧清不会原谅慕容棠了,就是死,他也要死在慕容棠以外的世界,就算是死,他把他的骨灰散尽江水,也不会落到巫教,余生,他再也不想见他,他就想自己默默的烂死掉,不被人打搅。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蝼蚁之命
尧清从罗刹离开后,带着于宴和其它受伤的傀儡回到了谷城鎏钰府养精蓄锐,江柳一路跟着,也就糊里糊涂住进了鎏钰府。
尧清一不管傀儡进出,二不管巫教传来的旨令,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每天喝酒,寻欢作乐,让府里得傀儡给自己唱歌跳舞,好不逍遥。
江柳要不是怕他斩天诀发作一命呜呼,那算是不会管他。
就在此时,巫教的眼线收到消息,说是朝廷有意围攻鎏钰府,所以巫教给出了一条假的线索,把朝廷的人指向了一座死寨,希望江柳能派人去收拾那些人。
江柳得知此事后立刻动身,在不久后抓获了几个朝廷的官兵回来,见到不错的,直接让于宴收拾收拾,当作傀儡调教。
尧清回鎏钰府后,鎏钰府就会为尧清安排侍寝的傀儡,尧清挑的不多,但断断续续会选几个,毕竟谁都知道这是慕容教主授意的。
这次,尧清因为得知靳秋意只身逃出巫教,又和江柳吵起架来,江柳都快被尧清折磨疯了,他只要是不痛快了,哪怕是三更半夜的,都能跑到江柳面前哭,他不仅哭,还各种撒泼打滚,江柳越来越觉得尧清是故意的,尧清的心已经扭曲了,他自己过的不如意,就要别人和他一起饱受这种折磨,一气之下,江柳卷起铺盖回巫教了,他不管尧清死活了。
江柳走后,尧清连个哭的对象都没有,他就浑浑噩噩的待在自己房里,过几天就挑个傀儡来屋子里,给他一点迷情蝶香,然后让他睡一夜,让他以为自己被尧清宠幸了。
尧清总是一坐一整夜,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为什么而活,他就像是行尸走肉。
后来,他想起来雾踪,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回到雾踪见顾芩凨。
百敛见尧清回来,又惊又喜,也不问他去了哪里,怎么一走就是半年,只要他有没有受委屈,在外边有没有被人欺负。
而顾芩凨见到他,更是喜出望外,拉着他就是一整夜的叙旧。
可这一切的一切,在尧清的心里,再也激起涟漪。
人之将死,又有什么可求的。
在雾踪和顾芩凨团聚一段时间后,尧清以处理外堂事务为由,再度回到鎏钰府,他回去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每个月例行公事得挑选傀儡侍寝。
他每次到这样的夜晚,总会想,他这是为了浇灭慕容棠来鎏钰府看他的可能,还是为了报复慕容棠,他不知道。
或许,他也是在恼怒慕容棠的不在乎,不对,他不仅不在乎,还巴不得尧清多挑几个傀儡侍寝。
尧清今夜喝了好多酒,他觉得自己这么做,就像是自己在刮骨割肉,他一边期盼着慕容棠后悔,来向他服软,他一边厌恶着这里的种种,想要摧毁。尧清看着床上今夜不安分的傀儡,从气息上他就能判断这个人是被下了春药。
又是府里傀儡的勾心斗角,这样的人,要么是心机太重,要么是蠢的可怜。
尧清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着被捆住手脚束缚在床上的人,他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尧清只觉得这人打搅了他的静坐。
那人睁开眼看他,微微愣住,尧清皱眉的看他,心想这不是取天山雪莲的那个人吗。
“是你……”谢君诺说完这句话就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人被丢进了山涧的溪水里,那里寒气很重,没一会就把他的情欲给压了下去。
打了一个喷嚏,谢君诺醒过来,他摸摸身体,才发现这里好冷。
耳边传来箫声,谢君诺看向箫声传来之处,只见尧清穿着一身白衣依在池边的树上,他吹着凄凉的古乐,月华如水,照在他脸上,显得玲珑剔透,他那一身白衣似雪,人却如月,只是这样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这简直就是一出人间美景。
谢君诺从水里出来,可能是谢君诺在水里的动静大了,尧清收起箫,低头不经意看向谢君诺。
谢君诺看着尧清一身风华,心想这世间再不会有这样的绝代佳人了,只可惜却是个淫贼,不该不该。
正在谢君诺出神时,尧清从树上下来,他半蹲在溪边打量着水里的谢君诺。
谢君诺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尧清忽而一笑,道:“你娘的病好了吗?”
谢君诺点点头表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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