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交由教主,我相信他可以全身而退。”
“你总是避重就轻,我是问你,你是否全身而退?”
慕容棠沉默,他知道,他不能。
君亭山起身,身体还有些不稳,慕容棠想扶住他,君亭山却制止了他。
“日落西山,黄昏暮年。斩天决已经在消耗我的内力,再无人与我同练,我的时日不多了。”君亭山如此说着。
慕容棠道:“教主,我们一定有法子可以破了这魔功。”
“多说无用,我心中明白。”君亭山走到窗边,遥望那棵连理树,“慕容,今日我托付你三件事,望你一定替我办到。”
慕容棠心中明白,他这是开始托孤了,这一程如此凶险,生死难料,明日如何,谁能预料,可是慕容棠不想答应他的任何要求,他就想君亭山亲自去完成他的那些夙愿。
“抉衣年幼,至今我未曾告诉他月湖的死讯,你也别告诉他,请将他送离巫教,让他远离江湖,身不在江湖,才能不卷入这些是是非非……”
“第二件事,巫教是南疆巫族的血脉,关系到南疆百姓的生死存亡,朝廷一直想要围剿巫族,如果有所谓的正派武林想要闯入南疆,灭巫族,在你有生之年请无论如何也要把南疆的兴衰荣辱与自己同等看待,我若归天,教主之位,非你莫属。”
慕容棠摇头,拒绝了君亭山,“教主,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无法担当大任。”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能担起你该有的责任吗。慕容,你是巫教武堂堂主,是南疆之子,以你的武学天赋和才能,南疆贫瘠之地的确是埋没了你,但是生死存亡,不容你后退……”君亭山正说着,慕容棠解释道:“教主,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必再推脱,将来,你势必会有所牺牲,历代巫教教主肩上都有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请你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扛起你肩上的担子,慕容,我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江柳年少,不谙世事,将来他也许可以成为一教之主,但是,他还需要时间磨练。”
慕容棠手握成拳,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君亭山托付的责任,可他心中却涌起了强烈的愤怒。
他愤怒的是君亭山的认命,他愤怒的是天命不可更改。
难道注定了风城这一行,君亭山退无可退?
慕容棠不信,如果是天命如此,就是烈焰焚身、万劫不复,他一定要带着君亭山、尧清杀出重围。
就在慕容棠分神时,屋外有人轻轻推开了门,慕容棠回头,尧清正伸长脑袋探进屋子。
君亭山也看见了尧清,他朝尧清招手,“尧清,到教主这儿来。”
尧清闻言开心的进屋,边走向君亭山边问道:“教主、师父,你们还在喝酒啊。”
君亭山伸手摸摸尧清的头,轻笑道:“尧清,天不早了,早些带你师父回房休息。”
尧清朝慕容棠笑道:“师父,教主不要你喝酒了,你还喝吗。”
慕容棠道:“教主,已经很晚了,你什么也别想,早些休息吧。”
说罢,慕容棠牵起尧清的手,尧清察觉到慕容棠的手太凉,赶紧的攥住他的手,喊道:“师父,你的手好凉,我给你捂暖。”
慕容棠没有说话,任由尧清动作,打开门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房的路上,走廊上鸦雀无声,尧清的童真的说话声像只百灵鸟,尧清道:“师父,师父,你刚刚在房里练了几个剑招,一会儿你看看,算了,太晚了,不如明天我再给你看。”
“好,清儿你洗漱了吗。”慕容棠问道。
“洗了,洗的白白净净。”尧清雀跃的笑着:“哎呀,刚才我洗澡的时候,澡堂里有个奇怪的人,他问我是哪里来的,问我知不知道玉公子,还说玉箫之仇,我嫌弃他太吵,就没有理他。”
慕容棠按住尧清的肩膀,低下头问他,“那人有没有碰你?”
尧清缩着肩膀笑着,“我不怕!师父,抉衣哥哥教过我,你看好了。”尧清脱下自己肩膀上的衣服,里边有件软甲,然后尧清鬼鬼祟祟的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慕容棠疑惑的看他,这是尧清哪里弄来的。
尧清凑到慕容棠耳边古灵精怪的笑道:“那人想给我下药,我知道了。骗他以为我喝了他给的水,其实我把水给换了,然后趁他睡着,我偷偷的拿走了他的金丝软甲。”
慕容棠真没想到尧清小小年纪,不仅眼力不错,胆色如此过人,这金丝软甲是唐门的宝贝,他没中唐门的毒,还顺走了他们的宝贝,慕容棠抿嘴,他以前是不是低估了尧清。
尧清偷偷瞄了一下周围,问道“师父,那人是不是来找你寻仇的?”
慕容棠道:“是。我曾经比武赢走了他的一支玉箫。”
尧清一听捂嘴偷笑,“这人好笨,笨手笨脚的,以前输玉箫,这次丢衣服,看来师父就是他的克星……”
尧清正说着话,那人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在了他们回房的路上。
尧清一看那人,吓的一跳,喊道:“唉,你怎么解开绳索了。”
“慕容棠!!原来这小子真是你的徒弟,哼!还我金丝软甲!”唐槿怒指着尧清,尧清朝他吐舌头,骂道:“笨蛋笨蛋,就不给你!有本事你过来,没本事你就会嚷嚷!气死你!气死你!”
唐槿已经是气的不行,当即要动手,慕容棠一个踏雪寻梅,带着尧清消失无踪,唐槿喊道:“小鬼!你别跑!慕容棠,别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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