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卉。”柳阡辰无奈道。“你别再胡闹了。”
容嘉卉坐起身,看向了他,却难得地露出了认真的神色,“我是说真的,我知道你心里头一直有着谁,我年纪还不算大,我也不想再在你这儿耽搁下去了。”
听得她说知道他心里有谁,柳阡辰神情有些恍惚,他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叹道:“你别胡说。”
看着他这幅烦不胜烦的疲惫样子,简直就差把你真是无理取闹给刻在脸上了,容嘉卉顿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朝他扔了个枕头道:“我不是胡说,我是真的不想跟你过了,我刚才只不过是说得委婉,我真正想说的是,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全家,甚至讨厌起了所有姓柳的,你们是不是觉得,好东西紧着我,从不限制我,不用我晨昏定省我就得感激你全家了啊?滚你的,一个个的整天拿我当透明人儿,话都不肯跟我多说,就好像我是个脏东西似的,真以为我没脾气,是泥捏的啊!我爹娘千娇万宠地抚养我长大,可不是为了把我送到你家来受气的!姐姐我都已经在你家耗了八年了,这还不够啊!你们是非得耗死我才甘心么?”
柳阡辰眨眨眼睛,似乎还没从她这一大通抱怨里回过神来。
“不好么?”
不好么?
好或不好,容嘉卉一个人说了自然不算,况且,这样的日子,就算是容嘉卉,也是觉得不算全坏的,确实,什么也不用做,就整天待在二品大员家享福,谁会不乐意啊,她该知足了,多少人想过这种好日子还过不到呢,可是,这人总是贪心的,总是会忍不住去渴望更多,她已经不算是太贪心的那类人了,她要的真的很少很少。
她过去也是认命了的,若是从没有那十年的黄粱美梦,她也许,真的会就这么一直过下去……
可她在那似真似假的梦里过得实在太幸福太幸福了,她实在无法不去沉溺其中,如果从未尝过甜味的话,她可能会觉得,这样也好,没人疼没人爱,至少自在,可是,她偏偏知道了自己也许可以多么幸福,这让她如今又如何愿意继续认命地活受罪呢。
容嘉卉看着他苦涩地摇摇头道:“我一点也不稀罕这样的日子,谁要是愿意过谁过去,反正我要回娘家去,在娘家,爹不嫌我,弟弟敬我,弟媳也知书达礼,何乐而不为,横竖,在哪儿都不用被人当个摆设。”
说完,她便站起身打算收拾东西,柳阡辰似是有些慌了,他忙拽住她的手腕,道:“你这是要做什么?生我的气?我从此回家,可好?”
容嘉卉简直是要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她真想冷笑,结果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甩开柳阡辰的手便直奔衣柜。
“我已经不稀罕了!你爱回不回,不关我的事!”
到底当她是个什么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丫头们见此也是纳罕不已,她们忙上去劝道:“少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听到少夫人这三个字容嘉卉就头有些疼,她对她们道:“以后啊,你们几个还是叫我大小姐吧!赶紧的,过来帮忙收拾东西,你们都跟着我回镇国侯府去,不要再待在这什么天杀的柳府待了!”
“这……”
丫鬟们看着她的动作,又回头看了柳阡辰一眼,有些犹疑。
容嘉卉瞪了她们一眼,道:“你们都看着他做什么?到底谁是你们主子啊,不用管他,横竖我是不会在这儿呆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死在这儿!你们要是舍不得他,尽管留下。”
“嘉卉……”
柳阡辰唤道,可是,他看着翻衣服的容嘉卉,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对于这个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回家的妻子,他一直是想怨的,如果不是两三岁时便多了这么一桩娃娃亲,他们两个便不用被绑在一起受苦,可是,他又不能去怨,这个一派天真的女孩,她什么也不明白,她傻乎乎的,你打她一百顿,只要给块寒瓜她估计就不气了,多么招人疼,谁忍心怨她,可是,他也不能怨父母,父母是天,是生他养他的人,所以,他选择了怨自己,选择了自暴自弃……
他甚至不愿回家,不愿看到容嘉卉,看着自己的妻子那傻乎乎的模样,天真得刺眼,天真得,让人心生厌恶,厌恶自己。
他从来都不讨厌她,相反,他甚至还有些喜欢她,喜欢她与心上人略有相似的容貌,喜欢她的单纯,喜欢她的头脑简单,容易满足,喜欢她的没个正形,若仅仅只是妹妹,他会很疼爱这样的妹妹,可是,她是妻子,是他不愿意娶的妻子。
可即便如此,他现在,还是想留住她,若当真和离,他的父母会给他选一个怎样的新妻子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不会再有比容嘉卉更好的了。
容嘉卉朝他笑了笑,道:“柳公子,你应当觉得浑身一轻的,这个整天储在后院的碍事精,终于自己打算要走了,不用再烦你了。”
柳阡辰叹了口气,道:“我从来没有觉得你碍事过……”
容嘉卉摇摇头,“柳公子,你还是不明白,不管我到底碍不碍事,我都不会留在这儿了。”
说完,她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了手,“喏,我出嫁前给你做的衣服,你通通还给我,反正你也从不曾穿过,我把它们剪了也不想留在你家。”
说完,无视了柳阡辰表情的她,又继续自顾自道:“柳公子,你知道吗?我其实就是个大俗人,我就喜欢大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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