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水匪,多是些日子过不下去的百姓抢了些小船后开始慢慢壮大的,哪能跟他们这些自幼训练有素的镖师相比,只是,水匪实在人多势众,于镖师而言,还是太难对付了些。
之前偷游过去的十来个镖师也偷爬上了他们的船,拔出刀便杀了过去,而对方一行人虽说从没习过武,只会拿着刀棒笨攻击,却也仗着人多杀伤力不小。
此时,他们杀得起劲,全都没有注意到,这身后,居然又有船来了。
而容嘉卉这一边,镖师们手提着大刀,见人要往上爬便砍,可惜他们人还是太少,依旧有着漏网之鱼,他们一个两个的,也开始挂了彩。
容嘉卉躲在舱房里捂着耳朵,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吓得面色如纸瑟瑟发抖,白露霜降两个也怕得要死,缩在角落里根本没法安慰她,水路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她们只能求保佑了。
这时,一个人突然走了进来,吓得几个女孩子缩成一团哇哇叫个不停。
“别叫唤!”
听着熟悉的声音,她们定睛一看,是镖师中的人,三十岁上下。
那镖师道:“钟小姐,镖头让我带着你们坐小船逃跑,反正水匪的目标是这艘大船。”
这艘船确实不小,不知道的,估计以为是哪位富商带着一大船的货物呢,谁知里头居然只有三个爱享受的年轻女孩儿带着一堆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呢。
容嘉卉一怔,“小船?那是多小的船?”
“能坐上三四个人吧。”镖师道。
还是从死了的水匪那得来的……只是这句话他选择性地忽略没说了。
三四个……
容嘉卉哪辈子都从未坐过如此寒酸的船,她咽了咽口水,略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咬咬牙,应了,横竖呆这船上更容易死,委屈一下是不会要命的!
她们三人拎着包袱刚出了船舱,便只见战场已经从船边转移到了甲板。
镖师们死死地缠着他们,努力不让他们有靠近的机会。
几个没被拦得住的水匪看到了他们,扑了过来便想抢白露霜降背着的包袱并杀了她们,结果被两个镖师一刀一个,利落地全砍了,鲜血溅了容嘉卉一身。这几乎比她上次亲眼目睹贼首的头被镖师的刀贯穿还要吓人。
几滴溅到她脸上的血,还是灼热的,顺着脸颊,一路下滑,就如同几滴血泪,血腥味直冲鼻底、心里,她娇弱的胃,顿时又是一阵翻腾。
两位镖师刚成功送着胃里泛着恶心的她上了船,那群水匪们这时却不知为何,突然消停了,然后,远远的,他们便只见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身后跟着几个人瘦削的年轻人拿刀架着个人,水匪们在发现了这个后,便不再动弹了。
那是水匪头子……
水匪们紧张地看着他们,心里在打鼓,那可是他们的大当家……他们愚蠢,就是在傻呵呵地用命拼,没有一个大当家指挥,他们也做不成。
而那年轻人显然是个能动手就决不废话的,他眉头一挑,直接就把那水匪头子给一刀杀了,将尸首给一脚踢进了水里,这堆水匪群虫无首,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大家打杀起来也便容易得多了。
这场大闹剧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这陌生大侠对水匪头目的致命一刀也算是为它奠定了结束的基础。
此时,剩下的水匪已是一团散沙,没怎么打呢,这事情就算结束了,两边大船此时俱是血流成河,山匪们死的死,跑的跑,至于镖师……容嘉卉从长风镖局出来时,身边有几十个个武艺高超的镖师保护,如今,已经少了近十人,剩下的也俱是伤痕累累,不堪一击,之前跟容嘉卉讲故事的那个大男孩子,水性好,也是跟着游去了水匪的船,因着帮兄弟挡了一刀的缘故,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命都送了出去。
此时,站在小船的容嘉卉一个人发着愣,似乎还没能从这戏剧一般的发展中回过神来,而其他人显然也是如此,这,就好似有神相助一般。
他们正想去问问那位天神是哪路英雄时,便听到远远传来了一名女子惊慌失措的大叫:“镖头!师傅!你们快来救救我啊!我怕!我不想喂鱼啊!”
这偏西北的地方,风力强劲,被遗忘的容嘉卉所在的小船被这么一吹,便摇了起来,她脚下不稳,连忙抓住了小船上的船帆,然后抬头一看,便只见自己所站的船与大船渐行渐远了。
一叶扁舟,在这浩瀚的湖泊当中,渺小得就像一片羽毛,让她一个人呆着,她如何不慌!如何不怕!
霜降白露被之前的事吓得久久不能平静,听得这声远远传来的惊呼,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家大小姐好像还在那小船上没上来呢!
她们看着越飘越远的容嘉卉,焦急地摇了摇身边的伤员,“我家小姐!你们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啊!”
镖师身上还有着伤,此时经她们又抓又摇的,疼得呲牙咧嘴,但他们什么都没说,纷纷跳上了几支小船,刚要摇动,便只听得对面大船上“扑通”一声,好似是什么落入了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莎子与荒的地雷,感谢晨枫的营养液x6
么么哒~(^з^)-☆
第28章
风力强劲, 容嘉卉的船越飘越远,她死死抱着帆, 脸上的一堆血渍与泪水融合, 让她成了个大花脸。
“救命!救命啊!爹!娘!祖母!姓钟离的!表姐!表哥!舅父!舅母!你们都在哪儿啊!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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