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瞿东陈说什么,厉深就已经把电话挂断。
瞿东陈站在卧室紧紧握着手机,一时有些心慌。
半响,瞿东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保持联系,让我知道你每天都平安。
厉深到灾区的第一天给瞿东陈报了个平安,瞿东陈知道他忙,所以只是短信嘱咐他自己要当心,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厉深告诉他,三天后。
结果到了第二天傍晚,厉深突然就失联了。
瞿东陈给他发短信他一直没回,当时还在开会,瞿东陈只觉得有些心慌,不知道厉深是正在参与救援没看到还是怎么样,隔了半小时,手机也捏在手里半个小时,直到发现手心全是汗,瞿东陈才忽然站起往门外走去。
一屋子人全都抬头看向他。
瞿东陈指了指李锐说,“继续汇报,不用管我。”
他关上门走到一旁,焦急地拨了厉深的手机,对方显示不在服务区。
瞿东陈立马把助理叫来,“让你时刻关注临城那边地震的动态,现在什么情况?”
助理看瞿先生脸色不善,小心翼翼地道,“我和政府那边联系了,他们说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之前震过之后没有大的余震。”
瞿东陈烦躁地捏了下鼻梁,他站在那儿顿了一会儿,抬眸说着,“行,你先过去吧,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
厉嵘是半夜接到瞿东陈的电话的,他还没睡,看到屏幕里显示的私人号码,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想不到是瞿东陈。
“嵘大哥,是我。”
厉嵘恩了一声,直接道,“要找厉深,是吗?”
“你有他消息吗?他从下午就失联了。”
厉嵘说,“你现在不给我来这个电话,我明早也会给你打过去,”他皱着眉道,“厉深在的那个地方突然塌方,现在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已经派了人赶过去……”
瞿东陈忽然打断他,“我跟你们过去!”
“你?你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在临城,如果你走不了的话,你给我派个人,我要去找厉深。”
厉嵘想不到瞿东陈会半夜飞临城,他看了一眼时间,沉吟了下便道,“好,半个小时后会有人和你联系,从临城到事发地估计要五个小时,你们赶到那边天也亮了,记住,随时保持联系。”
“好。”瞿东陈答应他。
他们走的是夜路,进了县以后要翻半坐山才能到达目的地,山地蜿蜒曲折不算,整条路大雾弥漫,可见度非常低,所以哪怕开的是悍马,司机还是尽量把车速放在40码。
一辆车除了司机就只有瞿东陈和厉嵘派给他的工作人员,叫王敏,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是临城公安局的副局长。
路上瞿东陈又给厉深拨过两次电话,无一例外的,都是不在服务区。
“应该是塌方导致线路断了,”王敏看瞿东陈神色有些烦躁,便出声安慰着道,“从村上到县上还有一段路,我估计他们现在应该是被堵在路中间了。”
“但愿如此。”瞿东陈脸色沉重,暗暗握紧了手里的电话。
他们是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到达乡上的,路上瞿东陈终于忍不住困意睡过去一会儿,几分钟后又突然醒过来,他心里始终记挂着厉深的安全,睡不安稳,所以几个人刚到了岷江县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匆匆赶往乡政府,车子开不进去,他们把车停在离乡不远的地方步行进去时,一路上就看到被转移出来的受灾群众。
因为临时没有那么多住的地方,所以只能在乡镇府外面搭起帐篷,几个老人被工作人员搀扶着过去,有小孩在帐篷外哭着找妈妈,无论工作人员怎么安慰都于事无补,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瞿东陈一时顿在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敏先他一步进去问消息,不一会儿就看到他从乡政府小跑着出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着,“瞿总,打听到了,厉副主任他们昨天中午去的村上,至今未归。”
“现在过得去吗?”瞿东陈问。
“可以,副乡长现在就可以带我们去村上。”
瞿东陈看着他说,“辛苦你了,我们现在先去吃点东西,然后马上进村。”
一路上副乡长和他们介绍了大体的情况,塌方地点在离村10公里的地方,埋了两个人,都是村民,现在救援人员正在全力抢救。
听到这儿,瞿东陈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知道被埋人员里没有厉深的名字时他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人确实是自私的,这世上那么多人,他们不可能一一都在乎,他们只能在乎身边的人,祈祷他们健康平安。
车子行驶到离村还有十公里时就不能继续往前走了,副乡长告诉他们要步行一段路,翻山过去。
瞿东陈虽然是第一次走山路,但因为经常锻炼,脚力也丝毫不逊于这些乡镇干部。
但三个人没意料到的是,余震会再一次袭来。
正爬到一半的路,瞿东陈忽然感到脚下一晃,像是头晕差点要栽倒下去,随即山上就有碎石不断滚落下来,副乡长连忙把他按倒在地上,大叫一声,“地震了!快趴下!”
瞿东陈身边刚好有一棵大树,副乡长推了他一把让他抱紧它,王敏也连忙找了棵大树躲避下来,顷刻间有石头泥土不断从山上滚下来,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呼呼地怒吼着,副乡长紧紧拽住瞿东陈的手说着,“没事,只是余震,一会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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