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他走出房间,一抬头就看到头顶上的监控,正闪着红色的光对着自己。
“嗨,能告诉我医疗室在哪里吗?我想找我的朋友。”司勤笑着朝摄像头招手,并且试图和它,或者说是坐在监控屏幕对面的人沟通。
摄像头没有反应,不仅不点一下头,连红光都不闪一下,司勤有些失望,他垂下头,依照记忆里走过的路走着。
好在虽然走廊看起来都一样,但是路上有标志,他顺着路标走到了医务室,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盘腿坐在瑜伽垫上冥想的白大褂男人。
“医生你好……我想找我的同伴。”司勤主动打招呼。
医生缓缓睁开眼睛,上下扫了他一眼:“迷路了吗?”
“不是,我和我的同伴刚被防卫队发现,被送到这个地方来。不过我的同伴有点不幸,他这几天被划伤了手臂……”
司勤刚说一半,那个医生就打断他:“可怜的孩子,要知道那些怪物的传染性是很强的,所以,他可能没救了。”
司勤一听急坏了,上前两步焦急地对那个医生说:“拜托了……至少告诉我他被送到哪里了,我想见他!”
“观察室,研究所的观察室。乘电梯往下走,负六层。不过,没有职员卡你是去不了负五楼以下的楼层的。”医生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那我该怎么去负六层?”司勤问。
“你是预备兵吧?去问问你的顶头上司。我记得是叫亚历山大桑德斯,长得挺高大的。”医生说完,司勤又问在哪能看到他,医生回答新兵训练基地,司勤听完,立马撒丫子跑了。
顺着指示,他来到负一层的新兵训练场,这里出乎他意料的大,因为他没有穿预备军装,所以也没人管他。毕竟在地下基地,只有安居所、研究所和上层领导的人可以随便走动,他们一般要么穿便服要么都有制服,非常好认。
“请问……亚历山大桑德斯先生在这里吗?”他随便找了个教官就问。
或许是因为军人素质,这个教官严肃地问他有什么事。
“我想请他带我去研究所观察室。”司勤面对教官,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抬起头直视教官的眼睛,对教官说。
“毫无军人素质的小鬼,这样是找不到桑德斯先生的。”教官说着,看了看他的衣服,说:“既然是预备队员为什么不参加训练?”教官当然知道普通便服和预备兵便服的区别,仔细一看就能知道司勤的身份。
“防卫队是为了平民存在的,不过先生,我并没有那种正义感。我只想找到我的同伴,然后,你们让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让我离开我就离开。我不想成为你们的一员。”司勤说。
教官的眼神透露出一丝轻蔑,挥挥手对司勤说:“你自己去三区找吧。”
司勤道了声谢,然后就跑了。教官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然后继续带自己的队员训练。
司勤找到三区,一眼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白人男性站在人群中,看着手下的新兵训练。他跑过去,到白人男性身边站住,敬了个并不标准的军礼,开门见山地说:“桑德斯先生吗?请您带我去找查克吧!听说他在研究所观察室,就在负六层。”
这个人正是桑德斯,他看了一眼司勤,被司勤眼睛里的情绪感染了。那种坚定的、不惧强权的眼神,带着希望和请求,让他有些犹豫,考虑要不要答应司勤。他没办法拒绝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因为他的孩子在丧尸潮中丧生,如果他的孩子活着,现在可能也是十六七岁了,为了移情,桑德斯把他所有的精力投入这些新兵蛋子中,对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更是倾注了自己的满腔热情。尽管他面上严肃,内心却是彤红柔软的。但是军有军规,他也不可能轻易答应司勤,何况是去极其秘密的观察室看人。
“他在研究所隔离观察,他现在很安全,不要担心。”桑德斯严肃地安慰司勤。
“先生,我跟您说实话吧,我不想成为军人,只想陪在查克身边,找到查克之后,如果他确定没有活路了,我想跟他一起走,去所谓的天国。”司勤用坚定的语气表达了自己想死的决心。
这可让桑德斯接受不了司勤这个想法,他半蹲下来,看着司勤的眼睛,认真地说:“小伙子,你的未来,还有很多时间,不能这样选择。”为了让司勤听懂,他不得不说这里的方言,但是他的表达不是很流利。
“先生,我看得很清楚,我们孤儿的生活本来就缺少阳光,现在更是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不管是留在这地下还是到外边去,我们也不可能再获得我们所追求的东西了。我不想拯救别人,我连查克都救不了,我连自己都没办法救,根本顾不上别人。”司勤作为一个孤儿,他的先利己后利人的思想很重。也不能说非常自私,这只是人生存的本能罢了。
“你会在这里获得你所想要的东西的,孩子,相信我。”桑德斯把手搭在司勤肩膀上,朝他露出一个僵硬但是真诚的微笑。
“首先我要确定查克的情况,先生。”司勤毫不犹豫地说。
站在桑德斯身边的副教官笑了,忍不住插嘴说:“小子,你有什么对上司下命令的资格?”
司勤转过头,看着副教官的脸,说:“我没有下命令,只是请求,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会找机会跟着工作人员到下边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一定会下去找查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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