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黎安知道这句话说得不当时,也如同想象中的一样,盛爵两个字,成功点燃了顾晓荻心中的怒火。
可是棠黎安却在那一刻看不清顾晓荻生气的模样。
那幽暗的房间里,唯一一盏不是很明亮的床头灯,在某一时分,经历了带有情感的拉扯,电线与灯座抽离,硬生生的被拉断了。
而这一系列动作的始作俑者,正是亲手点亮它的顾晓荻。
棠黎安在失去光明的那一刻,清楚的感觉到身边有一个人带着极为极为强盛的戾气从她的身边经过。
她心中迸发着强烈的直感,告诉她,不好,要出事了。
她顾不得多想,转头就夺门追了上去。
在楼梯的当口,她终于借着明亮的客厅的光,看清了顾晓荻的愤怒。
她右手拿着沉重尖厉的台灯,此刻正怒气冲冲的向着楼梯下行进。她眼中泛着血红,头发零散,像极了失去了理智的精神疾病患者。
可是棠黎安知道,此刻的顾晓荻是清醒无比的,清醒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盛爵,接下来的事情,她却不敢再想下去。
棠黎安现在的脑海里也只想着一个念头:阻止顾晓荻。千万不要让她做出傻事。
或许是她思考的时间太久,当她真正追上顾晓荻的时候,她已经赫然站在了盛爵面前,两人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顾晓荻歇斯底里的咆哮者:“顾盛爵,你特么还有脸出现在这个家里。”她用空闲的那只手比比划划,指意着客厅的满目狼藉。
看着看着,顾晓荻竟然笑出了声:“哈哈哈,你满意了吧,好好的一个家,被你祸害成这个样子,顾盛爵,你特么,满意了吧,如愿以偿了吧。”
顾盛爵倒是一脸释怀,漫无表情,平静的应了一句:“还不错。”
“去他妈的还不错。”顾晓荻被他这句云淡风轻的还不错彻底激怒的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棠黎安站在他们的背后,看着顾晓荻慢慢的抬起那只拿着台灯的右手,然后毫不留情的向着顾盛爵的方向砸去。
棠黎安高呼了一声:“不要。”然后双腿竟然鬼使神差的位移到了顾盛爵的面前。
“疼。”是她最后的感觉,再然后她就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头顶缓缓的滴落下来。
她有些困倦了,渐渐的感觉不到什么,她好想睡觉,在入梦前听着两个熟悉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一个高喊:“棠黎安。”一个高喊:“糖糖。”
不是摇篮曲那般温顺,可是她也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一个来自顾盛爵,一个来自顾晓荻。
棠黎安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冗长而复杂的梦。
梦中她只是一双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眼睛,她看到一些人在争吵,一些人在埋怨,一些人带着愧疚,一些人带着悔恨。
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只是觉得他们都很熟悉,她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只是她们围在一个少女的床前,少女像是睡着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也是看不清少女的脸。
只是越发的熟悉那少女的灵魂,像是她自己。
这个梦不知道做了多久,做的她不想醒来。
可是到了末了,她还是醒了过来。
第一感觉是刺眼,第二感觉是刺鼻,第三感觉是痛。
然后就是一片白。
天花板,墙壁,被子,窗帘,人,都是一片的白。
一个清丽熟悉的女声,惊喜的传入耳中,说:“刘医生,三号床的病人醒了。”
另一个低沉的男声应答:“可以通知家属了。”
棠黎安觉得视线觉得自己动弹不得,呼吸也有些困难,她平躺在白色的床上,看着一个带着白色口罩,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俯下身,关切的问了她一句:“感觉怎么样。”
她觉得嗓子干涩说不出话,便是微微的动了动头,可是一动就觉得头顶有一种撕裂般的痛感。
她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这里是医院,眼前的人是医生,自己是名病人。
然后又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
医生看了看棠黎安周身的仪器,点了点头,然后门开了,蜂涌进来一些熟悉的面孔。
有她想的到的,也有她想不到的。
她想的到的棠父棠母都在,想不到还有楚亦楚兮,哦,还有顾盛爵。
棠母最先走到了她的床前,眼眶湿润,面色惨淡,棠黎安知道,自己让她担忧了,虽然说不出声,但是还是极力的扯出了一个微笑,用气声说了句:“我没事了,别担心。”
棠黎安又向人群中张望了一眼,发现自己几乎是很难看到这样的阵容聚首在一起,这几乎是她的前半生。
可是貌似还却一个很重要的人。
她孱弱的拉了拉棠母的手,笑着问:“晓荻呢,她是不是不敢进来啊,妈,你去叫她进来吧,告诉她,我没生她气,不怨她的。”
棠黎安在睡梦中隐约的感觉到了有一个人在她梦中哭诉忏悔,向来就应该是晓荻对着未清醒的她说的话,只是她想不起来顾晓荻到底说了什么。她想着大体上是内疚吧。
其实她真的不怨她的。
可是棠黎安却从众人的表情中看出了其他的情感,那种感情叫做为难。
她装作无所谓的说:“晓荻,没在么,回家了么?也是,她也不能一直在医院守着啊,没事,那等我出院了,我在找她说清楚吧。”
楚兮看着大家都欲言又止的样子,从小在国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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