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槿可是时刻留意着阳寒麝的表情变化,见他这般,心里虽暗骂了他一句,但面儿上总也得过得去;四个人便就此落座,老师倒是有些疑惑的望着薛南烛,薛南烛又瘦又小的,又穿着并不华丽,但又不是一般的宫女,此时此刻坐在大皇子与大皇妃的桌上,竟如此自然,这是何人?
虽然没有问出口,但朱雪槿显然明白了老师的意思;她笑了笑,对着老师道,“老师或许并不清楚,这一位是神医薛明世之女薛南烛,雪槿的义妹;南烛怕雪槿嫁入王宫之后无人照料,便亲自前来,雪槿自然也以家人之礼相待。”
“那是应该的,”老师这才恍然大悟,打量了薛南烛一番,忽的想起来,“哦,老朽倒是忘了,这位南烛姑娘不就是为三公主续命的那位神医吗?当时的情况老朽也听闻过,司药司所有太医束手无策,是南烛姑娘妙手回春,生生为三公主多续了个把月的性命,也因此,让蜀国想要以此为借口要挟的野心之火彻底熄灭。南烛姑娘也可谓是我们夏国的大英雄了,只不过老朽想不到的是,这样的大英雄居然还是个孩子……”老师说着话的工夫,眼神跳到一直笑着的朱雪槿身上,又笑笑摇头道,“不过也是,不以年纪论英雄,大皇妃年纪轻轻,腹内才华却也胜我这老人的太多了。”
“老师说的哪里话,”朱雪槿摇头,恭谦笑道,“雪槿懂得也都是些皮毛而已,老师愿意不耻下问,是雪槿之荣。”
席间,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倒是颇为和谐;这也是继朱雪槿被阳寒麝侵犯至今,朱雪槿吃的最开心也最安心的一顿。晚膳过后,阳寒麝送走了老师,回到房间准备休息的工夫,却发现薛南烛又好死不死的赖在了他的房里。他登上便有些不开心,眉头紧紧的锁着,怒气冲冲的望着朱雪槿;朱雪槿却摇头,头一次认真的望着阳寒麝,开口间,说出的话让阳寒麝都是一愣,“就在你送老师走这一会子的工夫,南烛收到王后的口谕,要她亲自照顾丽嫔娘娘的饮食起居,一直到丽嫔娘娘安然生产。”
“那就去。”阳寒麝实在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对自己说的;薛南烛走了他才高兴,省得天天留在朱雪槿身边,总让他觉得碍眼。
“关于丽嫔娘娘,你知道多少?”朱雪槿蹙着眉头,对于阳寒麝的这个反应很不满意,又开口道,“她是如今大王最宠爱的妃子,可何故已经有孕几次,却次次小产?你从小便在宫中,自然知道这定是人为因素。丽嫔娘娘年纪尚轻,身子素日里也好,正是有孕的最佳时期;如今,她要南烛亲自前往照顾,便是要保住这个孩子。之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一直到刚刚,从前来传口谕的宫女口中得知一件事。你仔细想想,这个丽嫔娘娘,母国是哪里?”
朱雪槿这么一说,阳寒麝倒是冷静下来,蹙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子,后开口的工夫,倒是有些恍然大悟的语气,“蜀国最小的公主,你的意思是,她要南烛前往,或许并非保胎?”
“我试着站在丽嫔娘娘的角度上去想了想,有孕几次,皆是小产,或许她也已经对此感到绝望;若蜀国使者让她以这个尚未成型的胎儿,来换取一个国家的强盛,想来她也不必考虑太久。毕竟,这后宫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或许就是地狱,她若能解脱,回到蜀国,还能继续做她的公主,不是更好?”
朱雪槿说着,又摇摇头,道,“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没有做过母亲,不了解一个母亲对于自己孩子的爱。也许只是我多想,只是这个时候,的确来的太凑巧了。”
“那你想怎么办。”阳寒麝定定望着朱雪槿,她能从一句话想到这么多,甚至比自己想的还远,的确不容小觑。
朱雪槿叹了口气,道,“我本想着下次若王后再来宣,让南烛称病便是;但刚刚传口谕的宫女已经看到南烛是活蹦乱跳的了,这招已经行不通了。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其他办法?”
这是从开始到现在,朱雪槿第一次对自己的求助;阳寒麝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晃晃悠悠的上了天,在云朵之中自由翱翔;见阳寒麝半天不说话,朱雪槿一咬嘴唇,负气道,“算了,当我没说,我会自己想办法……”
“让薛南烛去,我会让高品轩日夜盯着长春宫的动静,绝不会让丽嫔自己做什么小动作,也不会让其他人有什么小动作,”阳寒麝打断了朱雪槿的话,对其接着道,“高品轩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只是这件事之后,作为报酬,你可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不会做任何对八皇子不利的事情。”朱雪槿语气十分笃定。
阳寒麝忽的有些生气,蹙了眉头道,“与阳和煦无关。”
“那你说。”朱雪槿可不上阳寒麝的当了,那一次酒宴,便已经让她失了身;谁知道这一次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蜀国几番蠢蠢欲动,怕是看到夏辽联合,已经按捺不住。若时机得当,可以出兵讨伐蜀国的话,我希望能够做大将,且你为副将,这个功,我一定要立。”阳寒麝说着,双眼迸发出一阵阵的光芒,好像已经看到了那金戈铁马的日子,也同样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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