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日后到了夏王宫,也要重新分宫女给她,她带个亲近的,更觉得安全。朱雪丹自是这么想着,抬头一瞧,朱雪槿却是独自一人,又开口道,“雪槿,家里伺候的丫头这么多,你不带一个吗?”
朱雪槿闻言,摇摇头,道,“我少在家中,与丫头们并不熟稔。若随便带了谁去,到了新的地方,怕是她们一时间也不熟悉。我想了想,若南烛愿意的话,我便将她带在身边,若她不愿,也就算了,我也不勉强。毕竟……”毕竟日后日子该如何过,怕是多刀光剑影,薛南烛不在,或许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朱雪丹还在等着朱雪槿把话说完,朱雪槿已经转移了话题,道,“听闻夏国的迎亲队伍与我们未来的夫君,已经候在北京城,从盛京到北京,我们还有将军两日的路程,事不宜迟,姐姐,出发吧。”
我们未来的夫君。这几个字深深刺痛了朱雪丹的心,她默默颔首,跟在朱雪槿后头。朱雪槿独自走在前面,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不过出了大门,给辽王行礼道安,还是得摆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辽王见朱雪槿如此,也是心疼,从马上一跃而下,亲自扶起朱雪槿,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槿儿,孤知道你为了两国的安宁,受了多少委屈。孤只能在此对你保证,日后,辽国会成为你强大的后盾,孤会尽力保护你。”
“多谢大王。”朱雪槿咬着嘴唇,眼眶红红的,忍住泪水没有让它落下来。
朱雪丹就立在朱雪槿的身后,辽王却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对她说一句话。朱雪丹本以为自己习以为常,可这个时候,也不知为何,竟是对朱雪槿的嫉妒越盛。为什么同样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为什么同样是为夏辽两国的邦交做出牺牲,朱雪槿能够得到辽王的安慰,能得到整个辽国作为后盾,而自己却什么都得不到?
朱雪丹与朱雪槿的两辆马车是辽王差人特别订制的翠盖珠缨的八宝车,两人分别登上一前一后两辆马车之后,队伍便盛大启程,辽王亲自在前领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盛京,走出老远,辽王方才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回程;朱雪槿掀开马车的窗帘,望着身后渐行渐远的盛京城,心中默默道,此次离去,或许终此一生,都不会再回来;她不会再经历大冰雪节,不会再看到嬉笑怒骂着的盛京人民,不会再回到那个温暖的将军府,甚至,她终身都要在那四角的皇宫中,看四角的天了。
曾经最害怕的事情,如今成了现实。朱雪槿暗暗叹息,这还不是最恐惧的,最令她恐惧的是,她或许还有千千万万个难以度过的苦日子。敬妃与他们朱氏满门有怎样的仇恨,从那次的赶尽杀绝,她已经看得十分清楚;如今,自己到了她的手底下,一方面要想着如何保住阳和煦的王位,一方面还要和敬妃与阳寒麝斗智斗勇,这日子该如何难过?
马车行驶在路上的这两日,同样难熬;待到了北京城之中,看到这里的空前盛况,朱雪槿却没有一丝兴趣,她的脑子里,如今分分钟想的都是,阳和煦究竟如何了。在随行丫头们的搀扶之下,朱雪槿下了马车时,抬头看到的,便是不远处,高头大马上,坐着的阳和煦;几日不见,他的面色又苍白了几分,身子简直瘦削的不像样,而他的面儿上同样没有任何做新郎官的兴奋之色,与朱雪槿、朱雪丹一般,那是带着些绝望的悲伤之色。
朱雪槿强压着心里的伤痛,此时此刻,明明并列同在高头大马上的阳寒麝就在阳和煦的一侧,她却好像完全看不到一般,而是径直走向阳和煦;阳和煦又何尝不是如此,天大地大,可他的眼中,唯能容得下朱雪槿一人。
“八皇子的骑术见长,”朱雪槿说着,眼眶红红的;她不敢眨眼,一下都不敢,她生怕一眨眼,眼泪就要落下来了,“真好,看来也用不得雪槿来教了。”
阳和煦神色悲哀的望着朱雪槿,那刺眼的红好像在一点一点的变淡,一直变成了耀眼的白,铺天盖地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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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似黛色苍穹洒下片片素白的花瓣一般,雪悠悠的飘着,结庐医馆外的街道虽已经有人打扫,但刚刚扫过便又很快堆上薄薄的一层;孩童们在其间笑着闹着,堆雪人,打雪仗,好不快活!朱雪槿一行四人走到两匹健硕的棕色马儿一旁时,马鞍上已经叠了厚厚的雪。熟练的将雪扫掉,朱雪槿只左手轻轻一扶,便翻身上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来。”
阳和煦望着朱雪槿伸向自己的手,脸微微红了下,后紧紧握住;感觉到朱雪槿用力一拉,他也如同从前骑马先生教的,巧用力气,顺力一跃,倒是也一下便坐了上去。
“嘶——”
可不曾想,阳和煦才坐上去,那马却好像受惊了一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声鸣叫;阳和煦当时就呆愣住,惊得一把抱住朱雪槿的腰,生怕自己会就这样掉下去,摔得屁股开花。朱雪槿紧紧蹙着眉头,用力一拉缰绳的工夫,对着阳和煦大声道,“不要夹马肚,放松下来!”
“好,好!”阳和煦连连答应着,这才稍稍放松了自己的腿;果不其然,那马儿很快便安静下来。只不过就这一下,便弄得几人都惊出一身冷汗。荣天瑞再三确定了朱雪槿这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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