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日,天下就是儿臣的了,您高不高兴?”
“母亲的夙愿,儿臣总算没有辜负,我们氏族终于得到了一切,报复了一切……”
回应他的依旧是无尽的沉默,他突然将手中的酒盏掷了出去,玉色的酒盏破碎了一地,紧接着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着满屋的摆设实在碍眼,便统统将其砸碎,看着它们破碎,竟有一种毁灭的快感。
“老天非要如此玩弄我们……好……好。那我就毁给你看……”
折腾的累了,他便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而后身子剧烈的战栗,抽泣声充斥着整座寝宫。
“儿臣知道您在说儿臣没用,没出息,自私。可儿臣就是爱他,不要命的爱他,十多年里付出了那么多就是想让他一样爱我,不要命的爱我。儿臣心里有一个洞,只有很多很多的爱才能填满了,这个洞现在被他一点点填满了,可他却不在了!。”
“他不在了……他不在了……”他无助的茫然四顾,“没有意义了……没有意义了!”
最终寻到了一处,他像中了魔似得一点点蹭着地面靠近碎的满地的瓷器,他拿起了其中一块,将锋利的一角对准他手腕,轻轻一划,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腕一滴滴坠落,烛光摇曳下,他狞笑的脸,“风,洲儿陪着你,你不会孤独的。”
话刚落下,门被从外面打开,朦胧中他看着穿着内侍衣服的兰正初,伏志,苏乐闯了进来,他被兰正初抱到了床榻,感觉手腕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伏志道:“还是叫太医吧!”
兰正初道:“来不及了,简单的处理下,必须马上送殿下出宫。”
紫洲尚有几分清醒,迷迷糊糊挣扎着,“我不走,我要和风在一起。”
“殿下听臣说!”兰正初压住紫洲的手臂:“单将军叫人通知臣,太子早已回了京城,他现在用兵符调了神策军,以“清君侧”的名义杀进皇宫,准备缉拿殿下,外面定有太子妃的眼线,所以只能借助暗道送殿下出宫。”
“风……风。”
“殿下放心,太子他不会对陛下怎么样的,现在最危险的是殿下您呀!”
“不走……我不走……”声音已渐渐微弱,陷入了昏迷。
伏志与兰正初将殿下抬进了青鸾宫的偏殿,入口有人接应,而后伏志与兰正初离开了青鸾宫,苏乐则负责在寝宫内扮演酒醉的殿下。
当紫洲恢复些意识后,他已经在马车上了,用力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有些茫然的看着手腕处被包扎的伤口,关于昏迷前的片段,零零碎碎凑在一起,差不多整理出些脉络。
他慢慢掀开帘子,一阵寒风迎面吹进来,立马精神了些许,看了一眼赶车的人的侧影,他并不认识,便问:“你是谁?要带我去哪?”
那人并没有回头,一面驱马一面道:“回殿下,属下奉命保护殿下,要将殿下送到安全的地方。”
“宫里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属下带殿下离开时,神策军已经到了丹尉门外,现在如何属下也不清楚。”
紫洲垂下眼睫,心中忖度:这一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要这么逃了,只怕他和父皇此生无缘再见,那怕只是守着那冰冷的床榻,他也没有资格了。
正犹疑间,四周不知在何时已经被黑乎乎的人群包围,他们集体蒙头蒙面,根本无法识别身份。
“不好,被他们发现了!”驾车人喊了一句,“殿下可要坐稳了!”
话语间,蒙头蒙面的黑衣人如旋风般向他们扑来。驾车人一面驾着车,还要一面格挡向他劈来的剑气,尽管他身上已被刺了数剑,仍旧以最快的速度驾着马。
马车还在不停奔跑似乎没有了方向,后车厢的紫洲被颠来倒去根本没办法稳住,更别说出招对付黑衣人。在此期间,驾车人终究抵不住狠辣的攻势,身中数剑而亡。
这时,马也受了惊吓,疯了似得朝一个方向狂奔,眼看往前数丈便是悬崖,如此下去只怕连人带马摔个粉身碎骨,但车里的人并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阖上眼选择坦然接受。
就在这喘息之间,驾车的位置突然落下一人,在即将落下悬崖的那一刻,那人一刀将马与车之间相接的皮带砍断,马脱了缰跌下悬崖。
车身晃悠了几下,停在了悬崖的边缘。
紫洲睁开眼,夜色下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迎风而立,他背对着他,所以他看不清他的面貌,看不出他的身段。
紫洲不说话,静静的注视着那人。貌似过了很久他才转过身来,在如此环境衬托之下他的脸白的异常诡异。
紫洲颤着声音问:“为什么要救我?”
淳于孤睿笑了笑,眼睛每掠过一处都让紫洲感到不寒而栗,即便是淳于风也没有让他如此怕过,但此刻的淳于孤睿却真的让他怕了。
淳于孤睿缓缓走过来,一手将紫洲揪了出来,他的鼻梁几乎贴到他的脸上,“就这么想死?”
“你放开我!”
“如今你已是我的俘虏,还敢来要求我!”
紫洲一怔,道:“你是故意的?”
“你以为呢?”淳于孤睿贪婪的望着他,“单俊远是谁的人我会不知道吗?不这样怎么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你俘获。”
“你卑鄙!”
闻言,淳于孤睿笑的更加放肆了,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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