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疯狗很主动的拿起床头的枪,交到左夜手中,并拉着他转过身来,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心脏上,拉下击锤,挑衅笑道:「怎样,有没有很熟悉的感觉,只要这一枪开下去……」
他的话没有说完,左夜已经直接联想到结果。他不自觉的流下冷汗,说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就像当年,你也是亲手杀了……」疯狗刻意不继续说下去,只是紧紧的将手抓在左夜握枪的手上,笑得刺目。他能感觉到左夜的手因他的话而颤抖着,又继续嘲讽的说道:「这就是你之後不再拿枪的理由吗?真令人感到意外。」
左夜瞪大双眼看着他。至此,他几乎能确定疯狗知道些什麽了。
气氛在这个时候显得微妙且危险。稍有不慎,就容易擦枪走火。但疯狗依旧狂妄,彷佛极度自信左夜一定杀不了他。
然而这时,窗外突然有一点动静,声音很小很细微,疯狗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往旁闪了一步。说时迟,那时快,窗外突然就射进一颗子弹,穿破玻璃,险险从左夜的肩上擦过。如果疯狗刚才没有闪开,早就中弹了。
而就在玻璃碎裂同时,一只手飞快的抓住左夜,将他往窗外拉去。左夜往後踉跄一步,在回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几乎没有反抗的被拉着跳出窗外。
疯狗一边看着,又像平常那样一边大呼小叫着:「哇哇哇,真拼命,这里是三楼耶。」
他的声音隐没在黑暗中,但似乎没有追出来的打算。
房内,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疯狗就这样面朝窗外站着不动,一会後,才突然说道:「你看到了吗,那个人,才应该是你的目标。」
这句话自然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不用多久,就有个人从柜子後的阴暗处走出来。他习惯穿一身黑衣,是黑暗中的杀手。他听了疯狗的话後,立即反驳道:「目标应该是由我来决定的,而不是你。」
「但刚才的对话,很明显的,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了。」
「可惜现在的他不足以让我我感兴趣。」那黑衣人又说道。
疯狗只无奈说道:「传说这种东西啊,最容易被加油添醋,也是最容易让人勾起挑战的兴致,不是吗。不论过去或者现在怎麽样,只要打破传说,同样也是一种证明自己最好的方式。」
「………」
疯狗见身後的人沉默不语,显然已经有点被说动,又说道:「这样吧,我制造个机会给你,要不要下手,你自己决定,阿兵。」
左夜被拉往窗外後,整个人就被白若暘一把抱住。他们的身体几乎是悬空的,只凭着一根悬挂在顶楼的绳索支撑着。他很快的意识过来,拉住绳子,降低另一人承重的负担,同时说道:「快走。」
虽然清楚疯狗应该不会追过来,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但他的动作还是比平常快了许多。在下降至一个高度後,左夜忽然跳至树上,白若暘见状也跟着跳过来,顺手拉了绳索几下,顶端固定的绳子松脱,再往旁一甩,馀下的绳子顺着那个方向掉落至阴暗处。
因为刚才的枪声,已经陆续有人赶来,虽然仍是凑热闹的居多,但避免麻烦,还是不要再有意外比较好。
幸好他们所站的这棵树树叶茂密,足够遮挡两个人的身形,再加上这里本来就偏僻,没有刻意设置路灯。底下的人已经开始聚集,纷纷讨论起来,看起来短时间内不会离开。
趁着众人吵杂的时候,旁边突然一道压低的嗓音传入左夜的耳际:「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那声音极其靠近,左夜不自然的轻颤一下。他没料到对方会这样问,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白若暘竟然会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看着白若暘在阴影下深沉幽暗的眼神,这才勉强挤出一些话说道:「你会出现在这,不是也已经猜到了吗。」
「其他人你想怎麽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单独接近疯狗。」
这句话莫名其妙。乍听之下,会以为白若暘正在吃醋,但左夜听他的语气,再联想到刚才疯狗判若两人的态度,突然领会他话中真正的意思,「你知道,他只是装疯卖傻而已。」
「他一直伪装的很好。」白若暘回答的保守,这个问题,彷佛说是或不是都不对。他又犹豫一会,才看向左夜,「你没事吧。」
「嗯。」左夜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他不确定,白若暘究竟听到他们多少对话,或者知道多少事情。
「左夜……」
左夜正想的出神,蓦然不觉那人已靠得极近,等他听见呼唤而转过头时,白若暘已经吻上他的唇。他没有忘记两人还在树上,这时推不得也退不开,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白若暘。那人却越加得寸进尺的揽过他的後颈,轻咬他的唇示意他开口,完全不担心两人会不会掉下去。
左夜稍微偏过头,想避开这样有些激x烈的吻。白若暘也没追上,乾脆就吻起他的颈侧。左夜没料到他的动作,身体突然就敏x感的紧缩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的往後倒,「唔……」
白若暘扶住他保持平衡,并顺势压了上去。
至此,左夜才知道什麽叫做一动也不敢动。他的背後仅靠着一根大腿粗细的树枝,却乘载两人的重量。那树枝已在刚刚躺下时不稳的晃了晃,不知道还能够撑多久。
但白若暘恍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问题。像是发现了什麽,他的双眼在黑暗中灼灼发亮,紧盯着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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