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博和前辈们的唆使下,他们两人也不期然的对自己的chū_yè倍感关心,因为chū_yè由谁夺得,也代表着该兔子的身价是高是低。他们有如此的想法,可谓是对自己身份的妥协,甚至是迷醉,把兔子视为人生路上唯一一条可走的路,以取悦男人视为终身职业,而且不觉有任何不妥。当然,那都是老博故意为之,林挚和柯子自懂事起便在莲香阁生活,他们的世界很狭窄,在他们眼中,人,只分为卖家和买家,而他们永远只会是卖家,这便是老博给他们从小灌输的价值观,没有接受其他教育的他们,也只能欣然接受这种思想。这也难怪,毕竟连自己最尊敬的爹爹也是卖笑之人,那又怎会懂得自己去辨别对与错呢?
所幸的是,人类的本能中,恐惧,永远是最原始的。自从破除童贞之身后,林挚开始发现,兔子虽然表面上受人追捧,但实际上受到的痛苦远比想像中大,客人粗鲁横蛮简直是司空见惯。当然,林挚会冒起反感客人的思想苗头,绝对在老博的预料之中,因为有这种想法的兔子,林挚绝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老博相信,没什么是人不能习惯的,受到的痛楚再多,也总有麻木的一天,何况林挚完全在老博的控制之下,只要叫几个前辈去安慰几句,说什么“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之类的话,几个小鬼很容易就能哄得服服帖帖。
一切“教育”都是多么完美,然而钱春阳的出现,让林挚的价值观开始崩解。钱春阳作为莲香阁的常客,在林挚和柯子下海之时已看中他俩。不过他买下二人一晚,却是数个月后的事。
不过在此之前,钱春阳已经是林挚最为恐惧的人。那天,钱春阳和三个被称为名门少爷的纨绔子弟,买下了几个兔子陪同他们到青楼玩乐。兔子固然只是兔子,虽则是去青楼,干的事情却跟青楼女子没什么区别。那些纨绔子弟左手拥著风尘美女,右手抱着柔弱少年,在外人看来,“不知廉耻”四字可概括之。
但作为兔子,可没想这么多,跟青楼女子一样,献媚敬酒足矣,林挚便是其中之一。他那次是第一次去青楼,一踏进门就被里面的气派装潢震慑到,然后就是那些浓妆艳抹的妖娆姑娘。林挚在生活中甚少接触到女性,所以他对于那些长相姣好的青楼女子也不禁表现出羞涩之意,不过那只是第一眼。那些青楼女子看见作女性打扮的兔子光顾青楼,无一不露出蔑视的神情,那些视线让林挚感到强烈的不适,他只能低下头,尽量避开她们的视线。
跟他们同行的兔子当中,有一个稍大一点的少年,那个少年看起来十四五岁左右,虽然平时唯唯诺诺,对客人也不敢违抗,可那天特别异常,不许人碰,也不愿挤出笑容,似乎是非常不情愿的被老博赶来强迫接客。
纨绔少爷们也察觉到他那令人不快的举动,故意对他又摸又亲的,虽然少年已经缩著身子,一个个的推开他们的“献吻”,但似乎作用不大,不想被碰的地方,还是沾上了他们的气味。
弄死他的人是钱春阳。
钱春阳忽发奇想,突然抓起一串葡萄想故意捉弄他,估计这个想法也没有经过大脑,就往少年嘴里塞,还沾沾自喜的说著挑衅的话。那少年被葡萄的汁液呛到喉咙,咳嗽一声就把嘴里的东西一下子喷了出来,弄得四周都是。钱春阳因少年的失态而颜面扫地,一气之下掰开了一根香蕉,憋着火气一片一片地剥开蕉皮,说出的话却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本少爷要吃的你敢吐出来?”说著,钱春阳把香蕉塞进他的嘴巴里,死命往喉咙里推,“吃啊!给我吞下去啊!妈的,臭小子,别以为本少爷好欺负。看我不弄死你!”
少年被蕉肉哽住喉咙,吞咽不下,也吐不出来,一时之间痛苦得喘不了气。他不断挣扎,手想要推开钱春阳却使不出劲儿,双脚乱踢乱踩却一直踩空。当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些少爷在叫嚣欢呼,兔子们也惊慌不已,根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少年的眼睛渐渐反白,就在某一瞬间,挣扎突然停止,手脚再也没有作动,他就在众人眼前咽了气。
钱春阳见状,脸色都变了。虽然他平常喜爱为所欲为,但杀人这种事尚未干过,多少会感到错愕。然而钱春阳的家底造就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恍惚半刻,他就马上缓过来,吩咐青楼收拾尸体,自己则继续欢呼玩乐。当然,他绝对不会注意到,目击全程的林挚已惧怕得瑟瑟发抖。
事后,钱春阳给老博赔偿三百两就把事了了,钱家有权有势,老博也不敢招惹,自然不会状告钱春阳。
“原来我们这条烂命只值三百两。”林挚这样跟柯子说,无论是语气、神态都能看出他绝望至极。
至于柯子一脸淡漠,他没有回应林挚,只是冷冷地说:“真巧呢,他跟他母亲应该是同一时间死吧?”
那天少年的母亲性命垂危,本想赶回母亲身边见她最后一面,不料却被钱春阳相中带去青楼,跟老博求情无果后,母子俩便各自命丧黄泉。
仅仅过去两天,这件事就仿佛没有发生过般,票友们继续谈笑风生,莲香阁又继续热闹非凡。只有林挚,他始终活在阴影之下,也借此终于明白到,自己不能妥协身为兔子的命运。
第9章 第八章
邓老爷乃北平地位仅次于钱老爷的大地主,其三儿子邓三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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