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大概可以看出,情感的增加会减少恶区人生存的机会,他们于是自然的呈现出了自私的爱。
这些论述应该也可以给我们一些启发,比如为什么一些人会比较自私,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大概在此也能透露一二吧。
当然,也不能用可怜的眼光去看这些恶区人,他们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可怜。恶区人的性格就像孤狼,长久的血腥的历史让他们已经不再有群居的习惯,更别说那些可怜的眼光对他们而言有什么用了。
说了这么多,大概只能帮一些人解答为什么那次人类占上风的事件后,恶区人却继续回到原先分散状态的问题。
但愿能对愿意解读那段历史的人有些帮助。
——宋清《赎罪录》
恶区人纷纷散去了,他们又回到了从前的模式,找食物,找隐蔽地,或许他们的心中隐隐知道,如果大家联合起来,可能可以胜利的宰掉那些畜生,当然这必不可少的会牺牲很多人。
谁愿意当这些牺牲者呢?
必然是没有人自愿的。
而且,算了,就这样吧。自暴自弃孤独的恶区人,他们的劣根害了他们,就由他们去吧,这是他们的战场,从他们站在这历史战场的一刻,旁人已然无法用道德或者自以为的远见对他们造成干扰。
即使隐隐知道分散的力量会引发悲剧,但他们离去时的脚步仍然那么的坚定,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风儿轻轻卷着他们的脚踝,每一个人都有着武士般决绝。
隔着屏幕看这些一墙之隔的人们的身影,宋清的脑海中那句优美悲伤的作家的句子就这么涌了上来——
走过此地,就是悲愁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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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是倒数第二天。
在两只狩猎者离去后,恶区人们各自往相反的方向分散,太阳此时已经升起,因为没有草木建筑,阳光毫无遮挡的就这么挥洒在这片土地,映照在鲜红一片的地上,意外的,带来了几分圣洁之意。
这一天剩下的十多个小时,过得很平静,在很多年后,人们重整这段历史,这一天前几个小时的那段被称为“捍卫生命”的搏斗被无数歌曲赞颂,被无数诗歌记载,但是之后的十几个小时却往往被人们忽视。
但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对他们而言,能被记得的就只有感天动地改变历史的事情,所以说漫长的历史河流淘去了多少真正的乐趣。人们只关注伟大战争的打响,却忽略了战士们战争前夜的不安的泪水,人们只关注帝王更迭的迅速,却忽略了那些不断织着新式样龙袍的绣女的复杂心情……
也许说偏了,不过这样才更好的理解,为什么沈白在离开这个世界后,经常想起的,却是接下来这十几个平静的小时。
大概是被同样的狩猎者的鲜血浇灌过,大概是三人同为一个生命努力过,所以哪怕是曾经冷漠如麻杆,心底也开始朦胧的懂得了同伴的意思。
沈白和麻杆寻找着食物,遍体鳞伤却依旧不依不饶跟在他们身后的疯女人被沈白安排到了一边坐着,麻杆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不理解,不过也并没有阻拦。该说这是沈白骨子里存有的文明社会的习惯吧,确实绅士且符合人道精神,但是疯女人却没有接受,她固执的要一起寻找食物,沈白只要离开她几步,她就会立刻站起来然后弯着腰往地上扒拉着什么。沈白回过头看到后,微顿了顿也不会再说什么。
这里的人不需要无所谓的怜悯和善良。
也许是婴儿这种人类最无辜的存在形式在人类社会总有着特殊的地位和特权,沈白麻杆一行人寻找的一片区域没有其他人来企图涉足插一脚,也没有人来和他们争抢找到的食物,哪怕食物紧缺,一时间也让沈白放松了很多。
其实在恶区,一个孩子是怎么从小变大这很难想象,久远的故乡历史上,沈白记得斯巴达是将强壮的婴儿留下,如果不够强壮就有被扼杀的可能,而在恶区,如果是婴儿,就必须选择强大,他们的母亲不一定有充足的母乳,他们也不一定有人喂养,也许会有强大的恶区人愿意照顾他们,不过大多是不愿意的,一般是手头宽裕的恶区人看到会偶尔施舍性的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点食物,这些食物除了饿的发疯的人会偷走吃(也有些甚至连婴儿也不会放过),其他人一般不会去动它,毕竟物种的存在就是为了繁衍,恶区人也隐隐的明白这个道理。
明显多了两个人,沈白的负担也重了许多,一直在沈白心中被认为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系统居然也开始无条件地帮助沈白。
【再往下翻三层垃圾中有个袋子,里面应该可以找到一小盒糖果。】
因为外面一层的糖果纸,这些糖果便被恶区人当些普通的垃圾忽略了,以至于被沈白捡了个便宜。
不过系统这个巨大的金手指也不得不提,沈白认为,系统一定自带安检功能。
虽然麻杆和疯女人收获甚少,不过沈白也搜集到了勉强三个人可以分的食物,在麻杆诧异的近乎羡慕的眼光里向他走过去。
地底下已经不再安全了,沈白和麻杆反而坦然的坐在了地面享用着他们的食物,还连带着他们新的“客人”,一时间吹着风,沈白倒有了一种郊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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