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丝毫犹豫,一只手半抱起陈默,就出了门,直接向林子深处走去。
陈默被人半拖半抱的走了好远,才慢慢的定下心来,抓着林潮白的衣袖,开腔说话:“你......你是警察吗?”
林潮白简短的答了个“不”字,然后挑了个方向,继续默不作声的赶路。
“我想起来了,你是林岸的哥哥对不对?”陈默跟着他发足狂奔:“你能不能......能不能也救救萧池?”
林潮白突然停了下来:“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不知道。”陈默半靠在林潮白身上,她一边嘴角微微肿了,上面还覆着干涸的血迹:“今天我跟萧池在街上偶遇,正要一起回学校,半路却被人弄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个地方了,我不知道他们把萧池带哪去了。”
“你能不能帮我救救他?”她说着说着,眼泪蓦然滚滚而下,满脸的血污混合着眼泪,让她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林潮白没有回答,他一边带着陈默继续快速的移动,一边在四周巡视着。
当他确定那破房子里只有两个人在看押人质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现在细想,基本可以确定方才那里是对方为他摆下的第一道陷阱。他们应该是在绑架萧池的时候,一不小心捎上了陈默,这个多余的人质既不能用来威胁他和魏简又不能随便放了,于是索性就废物利用设下这个圈套将自已引过来,这样既可以迷惑自己也可以削弱自己的战力,一举两得。如此想来,对方那里肯定有对自已很熟悉的人。
那么他们也一定明确的知道这些人挡不住自已的脚步,所以必定布下了另一个局,而另一个局,十有八//九就这这片广阔的树林里,他想林岸或许也在附近。
如此来说,对方一定是对自已相当的了解。
霎时间,林潮白心中突然浮现一种奇特的感觉,他孤独度过的兵荒马乱的前半生中,还从没有一个人对他如此的知根知底。
但是他心中仍有疑惑。
果不其然,林中某处蓦然传来一种极其轻微的声音。
陈默还未及反应,就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一旁的树干上,这一下把她撞得七荤八素,痛得气都喘不上来了。然而还没等她尖叫出声,一只手强硬而又不由分说的捂住了她的嘴,她被人死死的抵在树上,动弹不得。
“不要出声。”林潮白面无表情的脸近在眼前,低声命令道。
接着树林里响起一片那种细密且微弱的声音,像是布帛被撕裂的声响。继而陈默便看见,身旁的草地上、树干上,稀里哗啦的迸起一片雨打芭蕉的动静。
那都是子弹!
陈默顿时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断了,头脑嗡嗡直响。但是近在咫尺几乎和她呼吸相接的林潮白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几乎像个死人似的,连心跳好像都停了。
这一波枪林弹雨之后,林潮白终于挪开了他的手。陈默得到新鲜空气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突然吸入太多的氧气,她整个人有种轻飘飘眩晕的感觉。
她忍不住的,抱着身后的树干,低声的抽噎起来。
“闭嘴!”林潮白短促的命令一声。
而后陈默就被人一把从树上撕下来,被拖着扔到了另一个方向。
她还来不及站稳,一片弹雨霎时覆盖了他们方才待的地方。
陈默眼睁睁望着刚才的藏身之处被子弹无差别的覆盖,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呆呆的没有反应。
林潮白甩了甩手指上的血,撕下衣袖,缠住了自已的手臂。
“你受伤了?”陈默回头一看,大吃一惊。
但是林潮白神色纹丝不动,仿佛没有丝毫痛感,一回手将她按到自已身后,全神贯注的盯着林中某个方向,身体绷得紧紧地。
陈默眼望着血浸透了他白色衣袖,就仿佛看见吊着自已的救命绳慢慢的断裂,心里忧惧万分,她轻轻的覆上林潮白受伤的手臂,似乎想要为他止血。
但是林潮白却猛然回过身,似是被烫着般抽回胳膊,眼神冷的像冰。
陈默心中一寒,忍不住打了个颤,林潮白的眼睛极深极沉,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广漠漠的冷意和敌意,她匆匆一瞥,就像是看入了阴暗无边的地狱,那里有比死亡比未知更为陌生更为恐怖的存在。
然而林潮白那样的目光只是一瞬,他躲开陈默的手,又转回身去,细细的探查着散落在身边的弹痕。
陈默不敢再动,某种深冷的寒意从脚底涌出,冰得她手脚发凉。
片刻后,林潮白回转过来,沉思了一会儿,脸上突然笼上一层极不耐烦的表情,那表情掺杂着他冷寂寂的眼,显得格外的渗人。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陈默怯生生的低声问道。
林潮白漠不在意的回望了她一眼,眼底突然透出一种奇异的神色,那神情转瞬间沾染了他眉眼,带了几分癫狂的样子。
陈默本能地向后瑟缩了一下。
林潮白迅疾的转开头,用手抵着自已的眼眶,呼吸渐渐的重了起来,连双手都在颤抖。
“你怎么了?”陈默很害怕,但她还是微微靠近,关切道。
林潮白手心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短匕,他毫不犹疑的在自已掌心划了一道,鲜血涌出的瞬间,他脸上奇异而骇人的表情也渐渐的敛了下去,只剩下一片空茫茫的平静。
陈默怯怯的望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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