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禅杖扫起了一地飞花落叶,挟持着急急怒风,劈向清风明月,头上铃铛作响,竟是与那飞剑嗡嗡异动声相抗衡,而三藏突然一笑,端的是冰雪风霜后风光月霁,冰雪消融,那清风明月虽心中道这和尚较普通凡人只多了那么张能看的脸,此时也怔怔愣住,待到禅杖掀起的气流激起面部战栗,才慌忙后退,口中清叱,指挥着飞剑前来挡住禅杖攻势。
他俩本是同宗,亦是同胞兄弟,心意相通,两柄飞剑一前一后,一攻击一抵御,但咒术神通终归抵不上三藏身形敏捷,禅杖使的出神入化,前后支架毫不费力,金属交锋声音沉重刺耳,清风明月相视一眼,不得不齐身后跃,那两柄飞剑也随着主人意识合并为一,剑锋雪亮,剑意冰冷,朝着三藏猛刺了过去。
那两道童也是一时被和尚逼迫的紧,又以多敌少仍处下风,心中愤懑,脸皮火辣,根本顾不得身在何处,只求速速放倒解决和尚,却见那和尚也不回击,忽然就身影消失在了飞剑突进的路上——清风明月猛然抬头寻找三藏踪迹,等到反应过来,他背后是那人参果树时,已是为时太晚。
人参果树万年之灵,树皮自然坚硬如玄铁如金刚,即便汇集清风明月两人之势,也只是稍微刺破树皮,便承受不住硬度,自己炸裂开来,飞剑碎片一阵寒芒乱射,清风明月膛目瞠舌,尖叫声还未出口,那人参果就自己噼里啪啦掉落下来,钻到土地中不见。
这里两道童惊慌失措,跪在人参果树前,也不知该如何收拾下场,那厢,三藏已是回到正殿,看那里空无一妖,不多时,便有八戒卷帘从厨房端了些酱瓜、酱茄与白饭,而猴子小白龙里里外外寻了一圈,未有发现什么法器掩饰妖气,倒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回来。四徒弟凑在三藏身边,猴子盛饭,八戒奉箸,卷帘扫椅,又有小白龙好奇询问那两道童何等用心,三藏只言他们应该并非妖怪,但想试探我本事,如今落败,可能在那旁沮丧的很,徒弟们哦了一声,颇觉理所当然,又疑惑这五庄观主人究竟是谁,留下两童子专与自己师傅过招,这不是残害幼小么,万一倘若那童子是妖怪化形跟随,葬送于今日也未准。
师徒一行用毕斋饭,那两童子也回到正殿,三藏心道虽他们先动了手,但毕竟是自己欺负弱小,又吃了人家饭菜,再起语言争执也太说不过去,便令徒弟们收拾干净了桌子,对童子道:“方才是贫僧出手不慎,伤及你俩,如今贫僧在这里与你们赔个不是,也不知道长何时归来,所有罪过请担于贫僧身上便是。”
若是法意得知他对寻常童子出手,定要勃然大怒,要知学武之前,法意令他跪在达摩老祖佛像前立下誓言,用一身武艺,平尽天下妖魔,但亦有三不打,不打凡人,不打妖精,不打同道,发誓完毕后,法意又道,虽不打,但若逃避,便是丢你爷爷的脸,凡人凶恶欺凌,不可打死,但可教训加以改之,同道威胁你性命,可反抗还手但不伤之。那两道童虽说是同行,但毕竟年纪幼小,自己最后已是躲开了那一击,不正面抗衡,但于身后树木也是有所损害,出家人慈悲为怀,怎可伤害无辜花花草草?
清风明月却是神情自若,满脸笑容,忙不迭道:“如此怎能怪师傅?也是我俩莽撞,我道长曾言师傅与他昔日有故识,但元始天尊之请不可不去,心中极为遗憾,是要我留师傅几日,等他归来,再话旧事。”
三藏却不记得自己曾有认识结交过这位道长,以往所遇见道士,无非是虚名之辈装神弄鬼,又有指责他一个和尚不好好念经,与他们抢甚么生计,但不管这位道长识得不识得,总归要当面赔礼道歉,不悖自己曾立誓言。
清风明月也是客气的紧,一口一个师傅,又拿了些素菜水果,斟了香茶,推说自己要再去取些被褥地铺来,方便师傅们就寝,这一去久久未归,猴子起疑,放下碗筷,出正殿打探,却发现正殿之门不知何时锁上,而寻常之锁岂有在话下,他持了棒子也是劈不开这门,急急呼唤师傅师弟过来。
三藏那禅杖可破墙,如今却对着木门也是束手无策,小白龙推开师兄师傅,显出原形,以龙首抢门,那木门丝毫未动,反倒金光大作,将他弹了回去,撞到桌椅摆设七七八八,才变成人形,狼狈不堪。
殿外却是传来清风明月声音,一怒骂道:“你这个黑心肠的和尚!方才躲开便躲开了!又为何偷偷摸摸回去,把我的仙树推倒,坏了我五庄观里仙根!”另一也恶语恶言,贼前贼后,骂了一番,才停歇。
三藏不语,细细回忆了遍方才所发生事情,而后回想起了猴子与小白龙姗姗来迟之事,便转过身看那猴头,猴子摸着鼻子不说话,眼神滴溜溜地转,看三藏脸色逐渐可怕,方才怒地一摔棒子,大喊;“那两小子无故对师傅出手,我气不过,就砸了他们的树,谁知有什么仙根!”
作者有话要说: 猴子跟师傅第一个矛盾开始了╮(╯﹏╰)╭
三藏毕竟还是出家人,有所束缚,有所规范,而猴子讲究个天不怕地不怕,砸了再说,改生死簿就是一个例子,这两人之间需要磨合的还有很多= =
这里还要解释下三藏爸爸与观音不同的概念:观音是既然那妖犯了错就让他赎罪,功将抵过,到死也跳不出妖怪之形,而三藏是将这个妖怪彻底超度 前世恩怨此世罪孽都一笔勾销,妖魂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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