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耶律宗徹点头道:“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所以本王才临时将你招来,想让堂主入宫为本王打探一番,也好伺机化解。若是得不到宋帝的支持,此番回国,本王处境只会越发艰难。”
“好,我这就潜入宫中,为王爷一探。”七星堂主正待要走,突闻房上有人低喝一声“不必了”,接着便见一道白影自窗口蹿入屋内。
“白玉堂?!”惊见来人,耶律宗徹浓眉紧锁,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不着痕迹地遮住那掩在斗篷下的七星堂主。他怒目质问道:“白护卫屡次私闯我契丹使馆,是何道理?”
白玉堂冷笑:“赤王不必称官衔提醒于我,我白玉堂向来闲云野鹤惯了,即便入了朝廷,也从来不是墨守陈规之人。我出现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必让这位七星堂主去打探,因为我完全可以告诉你是为什么。”
“你要什么?”
白玉堂哈哈一笑:“王爷真是爽快人。是了,天下自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不要什么,只想亲眼见一见这位七星堂主的庐山真面。”
耶律宗徹正待拒绝,却被身后的七星堂主拉了一把。只闻其喟叹一声,道:“他要见,便让他见吧。要知道的总会知道,该来的总也躲避不了。”说罢,已从耶律宗徹身后缓缓走出来到白玉堂面前,其人低垂着头,宽大的篷帽彻底遮住了隐藏在阴影下的五官。
那七星堂主过于干脆的态度叫白玉堂心头微颤,但探出的手却毅然决然无丝毫动摇。当白玉堂亲手揭开篷帽,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尽管心中已有了七八分肯定,仍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沉声道:“果然是你,如蕙。”
千面观音柳如蕙回以浅浅一笑,反问道:“怎么,五爷不是早已猜到是我,这才有此不情之请?”见白玉堂神色复杂一言不发地逼视着自己,他落寞地垂眼避过对方探究的视线。“看来五爷并非不能接受眼见是我柳如蕙这个人,而是接受不了我的身份。不错,我是契丹设在大宋的细作。或者该说我是这群细作的头目。”
“为什么?你为何要背叛大宋?”
柳如蕙笑容清冷,摇了摇头。“五爷错了,如蕙并没有背叛大宋。而是我的故国本就在契丹,我是辽宋混血。”
白玉堂闻言一怔,再次端详柳如蕙雌雄莫辨的脸庞,痛心疾首道:“如此,你打探大宋的消息便没有障碍了吗?你体内毕竟留有……。”
“五爷莫非想说我体内还有一半宋人的血脉?可在我儿时最困难之际,抛弃我的是宋,接纳我的却是契丹,是赤王给了我以及像我一样被人唾弃的辽宋混血一席生存之地。如今如蕙结草衔环,试问,究竟是错了还是对了?”
柳如蕙的话让白玉堂一时无言以对。不错,他有何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地指责对方?原本一时脑热的愤慨是以为柳如蕙背弃了大宋,如今想来不过是双方立场不同罢了。
与此同时耶律宗徹适时上前打圆场道:“其实白大人不必如此,如蕙虽为契丹传递消息,但他乃是本王麾下,七星堂也属本王辖管。本王素来与宋亲善,从未做过任何对宋不利的事。”
白玉堂冷笑一声,怒道:“王爷说得倒是好听,那为何要与玉妃狼狈为奸,暗中陷害展昭,害他差些殒命?”
耶律宗徹一愣,不知白玉堂何出此言,但见其神态认真,再回味话中含义,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宋帝回绝他的结盟之请,症结竟在这儿,竟是误以为他与玉妃勾结险些害了宋帝最看中的那人。呵,简直可笑至极!
耶律宗徹心头略有些憋屈的隐怒,同时又深觉不可思议,扶额反问道:“敢问白大人,是谁诬赖本王与玉妃勾结一气?本王进入宋境不过个把来月,与那位玉妃娘娘也只在宴席上寥寥数面,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何来的勾结?再者其人久居深宫,本王何德何能有机会与其搭上倒行逆施?”见白玉堂也露出深思疑惑的神色,耶律宗徹省起早前硬闯使馆时赵祯对其行径的绝对支持,看来宋帝颇为看中此人,心想若是能说通这白玉堂,少不得上达天听,或许能解开宋帝对他的误会。
白玉堂思忖片刻,也不拐弯抹角,直白地将自己的怀疑询问出口:“每次出事,何以王爷如此凑巧都在当场?听陛下说猫儿曾被设计,落下龙亭湖前便是在御花园遇到王爷并中了mí_yào;那日中秋夜宴又是王爷突然献酒才会有刘太后遭毒杀的后续;这次又是王爷麾下侍从小戚坏了我们潜伏的大计,害猫儿失手被俘。敢问王爷,这桩桩件件都该如何解释?你总不会来一句轻巧的巧合了事吧?”
被白玉堂劈头盖脑地质问叫耶律宗徹傲气的本心很不痛快,但他终是城府极深之人,耐下性子不动声色道:“恕本王直言,许多事的确就是巧合,若白大人一定要本王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倒也不是不可以。譬如御花园之事,本王拿到护身符时的确多少有些感知到太后要对付展大人,不过本王一行毕竟是外人,不明就里加之迫于无奈,只得顺其意而为。但为了不至于出大事,本王让小戚打斗时故意闹大动静,才能及时引来宋帝救人,如此不能算作本王将功赎罪吗?”
“那中秋夜宴呢?”
“这可真是巧合了。就算本王不献酒,若有个旁人献上美食瓜果,难道白大人以为那下毒的罪魁祸首便会罢手吗?再则若本王真是帮凶,太后也曾向本王敬酒,本王岂不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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