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够了!”赵祯低喝一声,只见其双拳紧握,面皮涨得通红,像是下了最坚定的决心。“杨将军,请别再说了。展护卫在朕心中便是那无双国士,哪怕有再多非议,哪怕与满朝文武为敌,朕也一定要救!”
吕梦涧志得意满的笑了,双手抱合,一鞠到底。“南宫惟老弟此刻多有不便,老夫便代他谢过陛下圣恩。”
听到赵祯亲口允诺救展昭,南宫惟一颗心也总算放下来了。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向紫谨看去,只见其浑身已经汗透淋漓,不但左臂,连脸部都青筋暴起,表情极其痛苦。南宫惟暗道不好,忙叫过吕梦涧。
众人围拢床边,吕梦涧上下扫视,又去探紫谨左手脉搏,疑道:“你是不是受过很大的冲击,比如炸药之类,以致左手经脉重创几近残废?”见紫谨咬牙不语,吕梦涧叹口气,继续说道。“虽然冒险,但还是重新换白玉堂吧。你若再执意用内劲强行贯通受损的经脉用以疏导内力,你的左手将经脉尽毁,再也无法医治了。”
紫谨冷冷瞟过赵祯,又狠狠瞪了一眼白玉堂。此刻他若是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用什么狗屁大理太子的身份诓骗了他,那他真就白痴了。
“毁了就毁了,只要能救展昭,我不在乎!”目光再次落在展昭身上,又恢复成满满的坚毅与深情。
那话听在明白其心思的白玉堂与赵祯耳中只觉得异常扎耳,可听在其余一干人等耳中却是为其仗义之举而大受感动,尤其南宫惟频频点头道:“紫谨,你很好,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南宫先生不欠我什么,展昭是我自己要救的。”
吕梦涧问道:“你真的可以坚持得住?”
“可以!”斩钉截铁。
“那好,如此老夫便拔针了,记住,在拔出最后一根毫针的时候,你二人必须同时收回内力。切记!”
说罢,吕梦涧又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撤针。当最后一根拔出,同时撤力,紫谨本深深望着展昭的双眼只觉一花,接着喉头强忍的一口甜血再也控制不住喷溅出去。
南宫惟立刻上前扶住软倒的紫谨,吕梦涧顺势为其查探伤势。紫谨却是不肯,坚持要其先看过展昭。当听到吕梦涧告知展昭已无碍,紫谨终于支持不住脱力昏了过去。
“也是个倔脾气的。”吕梦涧无奈道。“为了不伤及展昭,他回引了许多内力入体,这就好比持续受到内力攻击,以致受了极重的内伤。”
“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南宫惟抱扶住紫谨,又欣慰地看了一眼白玉堂与赵祯,嘱咐两句后则带着紫谨与吕梦涧到另一个屋子疗伤去了。
人刚一离开,白玉堂便意味深长地瞥一眼身后的杨宗保,对赵祯道:“陛下,草民有几句话想和你私下说,不知可否?”
赵祯颔首,对杨宗保吩咐道:“宗保哥哥,此间事虽已告一段落,但朕尚无心示下,麻烦你去寻那梓州转运使孙世杰,传朕口谕,着你与其一同好好整治一番碧川、沧临几地。”
“是!”杨宗保领旨,临走前却狠狠瞪了一眼那不知尊卑的白玉堂。
杨宗保方一离开,赵祯便道:“有什么,说吧。”
“草民先要向陛下致歉,刚才的事是我误会了陛下,陛下不计较,但玉堂仍自觉心中有愧。再有,向陛下致谢。听吕神医所言,这些时日逃亡,陛下对猫儿不离不弃,玉堂心中感激不尽。”
“致谢就不必了,展护卫为救朕伤重至此,朕只做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白玉堂深邃地望着床上的展昭,眼神满溢柔情。“不,一定要谢的,也许在陛下看来是些许小事,但在我白玉堂眼中,只要和猫儿有关的,事无巨细,都是天大的大事。”郁郁一笑,别有意味地看向赵祯,问道:“我说的陛下可明白?”
赵祯茫然看着白玉堂,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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