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虽身为大姐,白绫幽女中却以白二年龄最长,也最为体贴敦厚。她看紫谨需要时间梳理情绪,再者赶了半天路,暗想众人都已乏了,便指着不远处的不归客栈道:“主人,那边恰好有座客栈,不如大家歇歇脚,再行不迟。”紫谨此刻正被白玉堂与展昭间的“进展”搅得心烦意乱,粗略瞟了眼,道句“也好”。
白八安然离去刚让心头大石落下一半,却又始料不及被横插那么一杠子。白一肺都快气炸了,可来不及瞪那招祸的白二,便已见紫谨帅众人往客栈行去。想拦又觅不得借口,紫谨哪是白八之流可随口打发的,正焦躁无措,突闻巨响,一个伙计打扮的被扔出客栈一侧门窗,只听他“哎哟”一声哀嚎摔在马厩旁,叫紫谨这一众人俱是一愣。只见那伙计痛得呲牙咧嘴,好在叫声虽小响,筋骨未伤,挣了几下爬起,踉跄着跑进马厩牵马夺路而逃。
“似乎出了什么事,主人我去看看。”白十道。
白一慌忙拉住她。“不,我去。”
“那阿十和大姐一起……。”
在白十膀子上用力抓了把,白一怒目圆瞪,压低声音威吓道:“用不着你多事!”白十吃痛,莫名所以却不敢再有拂逆之举。白一刚疾跨两步,不想被紫谨叫住。身后不寻常的气息,让白一不得不在心里飞速盘横出最坏的打算。“什么事主人?”堪堪回身,笑容强自堆出来,可惜连她自己都知道,那种虚假的东西什么都瞒不住。
“那客栈里有什么是不能让别人看的吗?”
“奴婢,不懂主人的意思。”
“不懂?”兀自冷笑。风不期然掀起笠纱,紫瞳赫然显现。“也罢,你既不愿说,那便留下,就由我亲自去瞧瞧那座客栈是否别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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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痴騃地望着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展昭,久久做不得一丝反应。待终自齿缝间挤出第一声“为什么”,羸弱可怜的音量仿佛责问的是自己。难道是他错了吗?身为皇帝涉险去营救他的百姓,可是他们接二连三背叛自己,现在还……刺伤展昭。
刀尖的红刺痛了赵祯眼眸,迫得第二声“为什么”旋即怒吼而出,再也无法控制心中悲愤,赵祯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头受伤到近乎失去理智的野兽。他本想好好问一问那些人,究竟他们与他有何仇怨,那柴王府又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多少惠宜,可以叫这些普通百姓不惜做到这种地步。然,现在的他更想做的居然是撕裂那些伤害展昭的人——突然意识到,原来这才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狄勇看到己方有人打出示警手势,遂随手拿过一块碎布塞住赵祯的嘴以避再折腾出更大动静。狄勇低声询问:“什么事?”
倚窗把守的下属窃瞟眼骑马驻立栈外的紫谨,向狄勇道:“狄爷,外面来了伙生面孔,看着不太寻常,怎么处置?”
“出去打发了,莫要多生事端。”狄勇指挥客栈众人纷纷布防,以备生变。同时对另一边的掌柜厨子道:“你们任务完成了,从后门走。柴王府向来赏罚分明,该有的好处不会少了你们分毫。至于那店小二,虽说为鱼目混珠引目标上钩没让他参与进来,但他如今知道了太多还跑了,胡说些不该说的话就麻烦了。王掌柜,那是你的伙计,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花多少银子,若不想他死,给我封了他的嘴。记清楚了,今日之事一个字也不许透露,从此也不要再回沧临了。”
两人唯唯诺诺应了,相继往后堂离开。那姓王掌柜巍巍瑟瑟,一步三回头,临去之前再次对赵祯跪地叩首连连。赵祯怒意难消下对那忏悔之举视而不见,只恨自己目光不能在对方身上灼烧出两个窟窿。
狄勇见状不由叹道:“其实皇帝你不必怨怼。张厨子姑且不提,那王掌柜虽只受过柴王府零星小惠,不过他有此作为也是逼于无奈,无非自保罢了。上了年纪的人,不比年轻的小二身强力壮,选择逃跑或许还有机会,你看他一直没有动手,就是因为犹豫,但他同样很清楚若不为我柴王府出力,只有被杀灭口这一条路。做人嘛,识时务者为俊杰。”(零:每次看到这句就会想到偶家焦猫的经典台词“展某只知公理,不识时务”,啊啊啊,好想用这句来反驳,那样偶一定一边尖叫“昭昭超帅”一边打滚。)
命人将昏迷不醒的展昭架到跟前,狄勇志得意满地托起展昭下颚,笑道:“至于那些不识时务的,自然要使上些非常手段了。”
对展昭伤势忧心如焚,不顾身后铁箍般的控制,赵祯死命挣动着,然而用尽全力也摆脱不了对方禁锢,只能悲戚地在心中反复呼唤那人名字。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眼睁睁任人鱼肉,赵祯再次深刻体会到自己是多么无力,展昭对自己又有多重要。
赵祯一脸伤心欲绝,引狄勇看不惯下频频侧目。“又未刺中要害,不过是中刀上麻药昏过去罢了,皇帝用不着这般如丧考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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