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祯并不明白展昭为何要道歉,但他没有深究。因为不管是展昭让他安心的表情,还是那像把人吸入某个安逸的状态的后背的温暖,都让他禁不住昏昏欲睡。
所以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是在做梦。也因为梦中的他又见到了白玉堂,又见到他与展昭异口同声地说出那句让他想破头也预料不到的话。
“意思就是说,这件衣服是要给陛下你穿。”
眼前这两个人简直异想天开。而展昭和白玉堂却因彼此的默契忍不住笑起来,这自然更把赵祯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白玉堂把鱼目混珠的计策全盘托出,他才算明白了两三分。
“那么谁来做饵?”赵祯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自然是……。”白玉堂还没说完,就被展昭抢白。“我来做饵。”
白玉堂跳起来:“你不行,你的身体……。”
“白兄,”展昭按住白玉堂,笑道:“别和我争,你该知道的,只有我来做饵,才能使这个计划成功。”
“你这猫儿就不能让我安点心?”白玉堂叹口气,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神秘一笑。“幸好我早有准备。”
“什么东西?”展昭接过打开,里头又是个油纸包,再打开只见是一张□□。展昭不解道:“白兄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从没听说你会易容术啊。还有,这张到底是谁的脸?”
“谁的脸都不是,不过等一下就能变成你这只猫的臭脸。”见展昭发怔,一把抢过,得意道:“猫儿,你可有听说过柳如蕙?”
“千面观音柳如蕙?早年在江湖是听闻有这么个人物,据说此人易容术出神入化,而且至今没有人知道其是男是女。”展昭瞥了眼白玉堂,忍不住发笑,“不过如今看来必定是个女子了。白五爷的知己多红颜啊。”
白玉堂面皮一红,怒道:“臭猫,怎么连你也来编派?什么五爷的知己多红颜,都是旁人自说自话,我不开口都当我默认了不成?我告诉你,五爷心里头认定的知己这辈子只有一个,就是你这只死气掰咧的臭猫。怎样?莫不是你想做五爷我的红颜知己?”
脱口而出的话听来口没遮拦,窘了彼此的同时,让多少了解到这两人复杂关系的赵祯也是浑身不自在。展昭见气氛尴尬,忙岔开话题:“那这□□有何巧妙?”
白玉堂献宝似的款款而谈。“寻常易容术施行多是较为繁琐,柳如蕙之所以能以易容享誉武林,其实靠得还是这简便的玩意儿。这是柳如蕙用某种材质制成的,只要将这□□戴在谁的脸上,等个半柱香,之后便能永久定型为那人的脸。”见展昭开口欲言,白玉堂抢道:“所以,猫儿你刚才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展昭皱起眉头:“即便你能易容成我的模样,又怎知不会被窥破?白兄,千万不能小看柴文益。”
“正因为不曾小看他,我才有此提议。你老实告诉我,若去做饵,凭你现在的状况能有几分胜算?”
“不必急于现在,我们还有两天时间。”
“就算加上这两天也不够。”白玉堂按耐住情绪冲动,平声静气道:“猫儿,我知道你不愿让我涉险。但你仔细想一想,只要我的身份不暴露,我比你与陛下岂不是更安全?”
这点赵祯也能想得明白。既然柴文益要活捉展昭,白玉堂只要假扮成功反而更没危险。而且这件事情连他也要牵扯进去行动,没有默契是很难成功的。凭心而论,他实在不认为自己能和白玉堂配合好,成功潜伏。
见展昭仍在犹豫,白玉堂又道:“我明白,你并不担心我中途露出破绽,而是当你与陛下成功退走后,我会成为众矢之的。傻猫,打不过,跑,五爷我还跑不掉吗?再则你想想看,若是你去,中途见你遇难,难道我能忍住不救?我不是你,猫儿。我白玉堂不怕在这里说上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对你来说忠君爱国是大义。对我,天地君亲师都不比你一个重要。”
展昭神色闪现一丝恍惚,半垂的眼看起来象是逃避却又不是。赵祯突然有种感觉,展昭并非不想逃开,白玉堂的心意太明白,一点不剩,就像挖出来掏在他面前,所以他想逃反而无法逃开。因为这两人的交往如何不是用心在彼此碰撞,展昭如何能无视对方的心?
沉思良久,展昭才叹出一口气,那往往意味着某种程度上的妥协。“我明白了。便依白兄的意思。但是计划必须稍作改变。虽然我们的目的是将陛下送下山,但不到万不得已,展某不想任何人作为弃子。要走,便三人一同走。”
要走便一同走吗?……
可是如今呢?展护卫,如今的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梦中展昭的表情突然静止,然后裂成碎块。无数画面随即涌现,仿如走马灯般将暠山那场惊心动魄的设局破局一一重演,直至白玉堂被崩雪吞没,赵祯才清醒过来。
能见的还是那昏暗的山洞,让他明白梦中只是过去了的记忆。
两天前,展昭为取回白玉堂的佩剑云浪再次把他背回当初躲藏的山洞。白玉堂倒是有心,离开时曾在洞口做一番手脚,用碎石看似无意地摆放了某个阵式,以防旁人已经发现这个山洞。展昭见阵式无恙,才安心将他留在洞中,而一留便是两天。(零:虽说是个阵式,跟电视里啥可以御敌的不一样,也就类似某种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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