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一僵,却在瞬间化开。柴文益声音冷淡,然隐隐中透出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苦涩。“你我相识一场,我柴文益也不是绝情之人。你走吧,你若要出手帮那些你不该帮的人,我也绝不阻拦。不过你既然选择背叛我,背叛柴家,从此你我一刀两断。”
“哥。”柴文欣慌了神,奔到兄长身边。“孟非对我柴家忠心耿耿,绝不是故意背叛我们,他不会走的。”
柴文益道:“这句话,你让他对我说。”
见韩孟非笔直跪在那里一言不发,柴文欣急得跺脚。“孟非你说话啊。你从小在柴王府长大,就象我们的家人一样,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离开柴家。”声音突然软弱下来,带有一丝困惑的伤感,“其实哥哥也明明知道孟非不会背叛,又为何要逼他?”
“逼他?”柴文益嗤之以鼻,“不错,我是逼他。一同相处十几年他应最了解我的性情。我最恨什么最恼什么?他明明知道却一犯再犯。我又怎能容一个怀有异心的人跟在身边?”
韩孟非大声道:“孟非自认无愧于柴家。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小王爷。”
“莫要自以为是!不过是父王收养的家将之子,难道真以为便成了柴家的半个主人?你能懂得被人生生从龙座拉下来的屈辱吗?能懂空有满腹才华却要在这疆陲之地委曲求全的不甘吗?能懂亲眼见到家人惨死血海满目的深仇大恨吗?如果你懂,就扔掉那些没用的正义,将你的命交付给我柴家大业!”
“孟非这条命本来就是柴家的,从来不曾吝啬过。”
“可你却背叛我。”
“就算是死,孟非也不会背离柴家。”
不动摇的眼神的坦荡让自身的冰冷不仅泛起一丝暖意,却在电光之间湮灭。“记住你这句话,证明给我看。”
“小王爷要我如何证明?”
“现在为我杀一个人。”
眼神饱含杀意,不断游走在赵祯一干人之间,引众人喉口阵阵发紧。谁想标示死亡的手指最终竟落定在另一边的乔天远身上,这一突变,不但韩孟非吃了一惊,也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让人下的是无色无味的‘枉断肠’,药量不重,中者腹若刀绞只发作两个时辰。不过小王深知用这种东西对付乔掌门是断断不够的。适才乔掌门一味低调,恐怕已在暗自运功,再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便能把毒逼出体外了,是吧?”丝毫不在乎乔天远此刻杀意渐盛,柴文益越发有条不紊地说着,“南宫先生之所以毫无顾忌离开,就是因为有乔掌门在,自信不会出什么差池。两位前辈既然这么看不起我这后生小子,我又怎能不寥表寸心,让两位失望呢?”用力揽上韩孟非已近僵化的臂膀,看似轻松玩笑,“孟非不但是我柴王府最出色的人才,也是您老的得意门生,让他送您上路,不枉你们师徒一场。”
一向坚定的双肩竟也忍不住打颤:“小王爷……。”
“我没有开玩笑,孟非。”笑意被某种捕捉不定的复仇之心抽走,柴文益一脸面无表情,却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他此刻的严肃。“要么杀了你师父,要么背叛我,你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
对视,彼此清清楚楚地望进对方眸子的深处,又象是要更深入地望进藏匿于后的灵魂深处。韩孟非终于确定了那个讯息,柴文益是认真的——路在脚下,只有两条,要么杀人,要么杀己。
握剑的指关节渐渐泛白,只是再深的刺痛也无法激发心做出抉择,不过更添一层萧瑟,哀悼造化弄人。
二十七年前,柴王爷受大理国主相邀前往做客,途中家将韩德恋上一摆夷女子,就此留在大理隐居。谁想韩德意外亡故,留下大腹便便的妻子。韩母独自产子,然双生子降生向来被视为灾祸降临,若族人知晓必然将一双孩儿溺毙。为保骨血,韩母将弟弟弃于荒山,任其自生自灭。也是韩孟是福大命大,被野狼叼去反吃着狼乳存活下来,之后被母亲寻回。毕竟亲生骨肉,不忍再弃,于是将韩孟是关在一个废弃隐蔽的洞穴,不让他示于人前。就这样兄弟俩人一个阳光下一个黑暗中彼此不知有对方的存在,整整度过五年。五年后,韩母染上不治之症,于是上雪城派托孤,求掌门乔天远收留韩孟非。乔天远膝下无子,见韩孟非极讨人喜欢,便留在身边一直养到七岁,哪料韩孟非一场大病险些不治,听说柴王府有一株地灵参可救,就托南宫惟带着孩子前去。柴王爷念在是昔日家将之子便救了他,之后亲自上暠山拜访并求让韩孟非留在柴王府中。这也使得南宫惟、乔天远两人与柴王爷相识相交,以至于数年后大理内乱,南宫惟第一个想到的援手便是柴家。
再说乔天远,两年养育,对韩孟非总多一份牵挂,加上见他生就一副练武的好筋骨,更是喜欢。闲来拜会柴王府,总忍不住教授孟非一招半式。到了拜师的年纪,乔天远书信一封令他顺利投入旧日好友青城派闻天来门下。自韩孟非怕谋逆事败会连累师门与闻天来做了断,长时间相处乔天远越发感觉韩孟非重情重义,想到自己门下无适合人选承继衣钵,便收他为弟子,倾囊相授。如此恩德,他韩孟非报偿不及,如今又怎能恩将仇报?在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下……如果这样便是背叛,那有谁能告诉他怎么做才对?
忽然看向韩孟是,那个与他长得一般无二的胞弟竟插起双手冷眼旁观,甚至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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