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瞒你。柴王爷确有逐鹿之心。当年见他为解大理皇室之围能派遣出大量私军,并在军事调度稳妥干练,我便明白了。”
展昭惊道:“这么说……。”
“先下手为强。也许……那个真正谋害柴家之人这么做是对的也说不定……。”南宫惟叹了口气。“明知柴王爷有逐鹿之心,老夫仍是真心与之相交。只因柴王爷此人并非会为那种事故意结交党朋,而是真心欣赏,欲与知己好友一同谋以天下。这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所以……老夫虽不愿与之谋天,却自始至终无法弃这份交情于不顾。”苦笑,“如果不是小王爷沉不住气,如果不是他给杨将军写了这份信,如果……哪怕他纯粹只是为父报仇,我都会帮他。杀一个人和夺天下比起来实在太容易了。”
清澈的眸子颓然泛起混浊。
原来,有时知道真相,不如不知道的好。
但是越刺痛骨髓的真相,越能让人挺直脊梁。
“师父会杀陛下?”
“会。”回答没有半点犹豫。“我会杀我认为该杀之人,哪怕那个人是当今陛下。”
南宫惟的眼神就象草原的鹰一旦看准猎物决不会移开的尖锐。
此刻的展昭,也是鹰的眼神,却是为了捍卫重要的生命的存在而勃发出的尖锐。
下一刻,两人的尖锐却在同时荡然无存。
展昭笑了,南宫惟也笑了。
“可惜师父现在却不会了。因为您绝对不会杀自己喜欢的人。”暗示自己以后将画轴转送陛下,便说明了一切。
“是的,不会了。我喜不喜欢没关系,重要的是他是你的朋友,你也是他的朋友。”快步走去,仿佛两颗心再次交集。“你想知道那天在内室为师和陛下说了些什么吗?”
南宫惟的想象中,皇帝是俗人的天,庸人的地,后宫佳丽三千,饱食终日,任一班文武大臣斗权斗势斗钱斗智。好的皇帝能让百姓的日子好过一点点,平庸的皇帝百姓勉强度日,遭透的,就只能生不如死了。不能说南宫惟的想法是错的,只是他并不是他的徒儿展昭,并没有亲眼看过皇帝的苦皇帝的恼皇帝的无奈。
那就是区别——皇帝也是人。
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的皇帝,是他正与展昭争执,突然发觉屋外出现一群人的时候。于是他假装一掌欲取展昭性命,其实心里哪舍得,但他就是要逼那一群人里有肯为爱徒出手相阻。谁能想到一卷画轴飞来,出手的人竟是当今天子。
那日内室之内。赵祯没有让乔天运为他立刻运功化毒,却直直地问了他一句话。
“如果昨日朕没有扔画轴阻拦,南宫先生真会杀了展护卫吗?”
他一愣,继而故作玄机:“会,如何?不会,又如何?”
赵祯没有答话,只是用那双太过坦诚纯色的眼睛紧紧盯视着他,盯到他甚至不敢与之对望的地步。
解毒已毕,赵祯没有急着离去,而是走到他面前。“朕不相信南宫先生会杀展护卫。”
有些意外。“为什么?”
“因为朕相信展护卫。”
“那与老夫又有何干?”
“先生是展护卫的师父,朕既然相信他,当然也相信你。”
“陛下还是莫要太过自信的好。”
“朕愿意跟先生打赌。”
“赌什么?”
“就赌你我这场比试。”
“拿什么赌?”
“就拿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人来赌。”赵祯的口吻异样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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