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人担心太子,却不担心大理国主?”展昭疑道。
段忠义深深叹一口气:“父皇和我不一样。他一直慑于大宋天威,以至龟缩宫中,对柴王府之事置若罔闻。如若不然,三年前事发之时我大理就该出兵为柴王爷讨回公道。”
“太子殿下切莫焦躁心理。国主这么做也有他的考虑,毕竟兵事一起祸国殃民,非为上策。西夏若趁隙动作,大理危矣。”展昭整理思路后道:“照众位所说,一切矛头确都是指向陛下。展昭对此事一无所知,确实无从辩白。就当一切属实好了,展昭却仍不明白陛下究竟有什么理由非戮柴家不可。我想,各位应该还有所隐瞒吧?”
段忠义与柴文益互看一眼,段忠义道:“还是让我来说吧,毕竟此事跟我大理段氏有关。”接着问展昭,“展护卫可还记得十三年前这雪城派发生的事?”
展昭问:“太子说的可是大理国变?”
“不错。”
脑中渐渐浮现出当年的画面,每一幕都是那么清晰,因为那是场惨烈到极点的拼斗。当时展昭恰巧随南宫惟到雪城派拜访,亲眼见为保皇室一族整个雪城派遭到数万士兵围困。凭仗雪城天然地理优势,雪城派以极少人数抵御住了大部队层出不穷的进攻,却也是伤亡累累,城内随处可见濒死的雪城门人。一个多月后,叛党久攻不下只得撤退,后终被保王军歼灭。而保王军便是他师父南宫惟冒着生命危险独闯下山联络发动的。
段忠义道:“传言说我随太傅逃向宋境,其实是太傅为救我将亲生儿子冒名顶替,以转移叛党的视线。其实,那时我就在这雪城之中。”感慨得一笑,“所以展护卫,我们早在十三年前就曾见过了。记不记得,你那时年纪虽小,却很英勇的救过我一命。”
展昭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命运的巧合,只能继续听段忠义说下去。
“想必你一定不知当时令师找来的是什么保王军吧?不瞒你说,叛党作乱一部分也是因为父皇治国不当,弄得民众怨声载道,要在短短时间纠集一个训练有素的军队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那支保王军并非全是我国中军士,其中部分是柴王爷率领的私军。当时大理国中并无可调兵谴将的良将,因此,可以说我皇族段氏可复位全靠了柴王爷指挥调度的功劳。柴王爷为我大理灭除内患,本是就着边境和平为念,后更怕过于张扬,将此事隐秘不宣,更不肯接受父皇任何谢礼。哪料这件事仍是辗转传入宋主耳中,他见柴王府实力庞大,于是起了杀心。”
闻言至此,一向意气奋发喜怒不行于色的南宫惟也掩藏不了满面懊悔,嘶声道:“都是老夫害了柴王爷。他一向礼遇于我,奉我如上宾,我南宫惟还未尝报答分毫,却陷他于灭门之祸。若不是老夫求王爷出兵襄助大理,如何会有以后的惨剧?确是老夫的错。”
柴文益劝慰道:“先生切莫自责。事情会成这样,任谁也想不到。怨只怨上天不公,我父一片赤诚救人危难,反令自身落得一个死不瞑目的下场。”哽咽令话语无法再继续下去。身后部众一个个全红了双眼。柴文欣更是止不住泪水,叫了声“哥”,扑进柴文益怀中。
柴文益抚着妹妹的背脊,仰头看着房梁,似是不堪承受眼眶中泪水的饱和。神情纵有万般颓唐伤怀,也不过眼角一行清泪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泪,不是假的。那种揪心的丧家之痛也不似临场作戏得出来的。至少这一点展昭还是分辨得出真伪。
如此说来,确有其事了?
眉头不由拢成“川”字。
大理段氏,雪城派,师父南宫惟,沧临柴王府。如此确实串成了一线。柴王府灭门之事几乎已经不容质疑。巧就巧在发生在陛下亲政之时。何以十三年前的导线直燃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告爆发?这岂不太过匪夷所思了吗?还有,即使存在那道盖有玉玺的密旨,也不代表是皇帝所下。因为,仍有另一个人,也可以轻易办到这一点。
然而,那另一个人说得吗?
正思索着,南宫惟已然开口。他语重心长道:“昭儿,你从小就听师父的话,也很成器。为师虽不喜官场的乌烟瘴气,但对你入朝廷为官一事,始终没有反对半句,因为师父相信你的人格,相信你把握的住自己。这么些年,你的确也没让师父失望,你在包大人身边为百姓做了很多,我都知道。我不知道你和那皇帝的关系怎样,然你现在既然了解了整件事的始末,当应看得出这是非对错,已是明明白白。师父相信,你会懂得选择。”
眼睑微垂,眼神的平顺抚平原本纠结的眉宇,仿佛收敛了所有年轻人特有的锋芒毕露,展昭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恭敬。
“弟子知道怎么选择。”
南宫惟一喜,正欲大步上前拢住展昭双肩,但他做梦也没想到,很快又是一句,彻底粉碎了他那白驹过隙般短暂的笑容。
——“从京城出发的那一刻,弟子已经做了选择。”
异动可以预见,却无法预见地比骤风骤雨来得更快更为猛烈。众人还未反应,人已不在,明亮灯火熠熠,视线的余角只得见恍惚下空中那道留影破痕的藏青长袍的华彩。展昭的“燕子飞”已让所观之人自叹弗如,南宫惟更达化境,由起到落,呼吸都不曾变。当众人反应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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