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展昭望定赵祯,用一种坚毅毫不动摇的眼神。
“然而展昭可以肯定,陛下,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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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先生,你不觉得白少侠有些奇怪吗?”包拯呷下一口香茗,却无法因茶的清爽平复心绪。
公孙策拱手道:“大人也这么以为?”
“他明明担心展护卫,却只字不提。他们之间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
“这一点,学生也不是很清楚。据学生所知,初一那天凌晨是白少侠为展护卫送的行。而他回来后也很正常,像答应学生的一样,之后没再去景阳楼喝过一次酒。”
“那就怪了。”
公孙策顿了顿,道:“学生倒稍稍可以知道一点白少侠的心思。”
“说来听听。”
“大人不觉得展护卫和白少侠是一对很难得的朋友吗?展护卫不想白少侠为官场所累,所以极力阻止;而白少侠却为了帮展护卫宁可一头扎进这深渊。他们的所做所想就好象在拔河,却都不是为了自己。”
“的确难得。”
“展护卫挨太后刑罚,想必最急的便是白少侠了。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反以一堆高义的话来做借口……。”
“先生的意思是……。”包拯放下茶盏,点头道:“本府懂了。白少侠若进宫是想帮展护卫,但他也知道若是展护卫知道了他为官的理由定会因此苦恼吧?”
“应该是这样。白少侠心思单纯,想法很好猜。”
“不过本府却要怀疑他这么做真能瞒得过展护卫吗。”
“自然是瞒不过的。只是我想展护卫应该不会点破吧?毕竟是白少侠他的用心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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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良苦?朕不懂你的话。既然你觉得母后确有觊觎之心,何以说她是用心良苦?”
展昭没有立时作答,而是问道:“如果陛下你现在失去一切,身份,地位,金钱,权力,做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陛下会有何感想?”
“以前我想过这样的问题,觉得平民的生活很开心自由。不过现在不会有那么幼稚的想法了。毕竟我从出生开始就过着这种奢华的生活,如果突然失去一切,我一定不会习惯。” 赵祯想了想,又道:“我明白展护卫你的类比,不过母后的情况和这个不一样,她仅仅失去政权。何况,那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
“是的,我想太后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才还政给陛下,不是吗?”
“但是母后现在又想插手政事……。”
“臣不以为太后真打算干政。先帝之时,太后便帮忙料理政务。对先帝爷来说,一个对政事有独到见解的妃子要比一个只会争宠的有用多了。所以太后才能专宠于先帝,在后宫独树一帜。从先帝到代陛下摄政,太后怕是也习惯了这种忙碌。人就是这样,一旦空了下来,反不知该做些什么。太后也是人,我想就是因为这样的空虚感让太后变得情绪烦躁吧。”(零:其实太后是更年期症状……昭昭啊,让俺来教你辨认。)
“为此展护卫你挨了三十杖?!”
“臣却不以为太后做错了。太后说的俱在情理之中。在臣看来,太后不过是个比任何人都要严厉的严母。因为她要教导的是这个国家的君王。‘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陛下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大宋的国运。”展昭缓了缓口气,慢条斯理道,“也许陛下没有发觉,一直以来陛下对政事的处理都是承袭太后的做法。如果太后本身不以身作则,不是正直的人,如何教导陛下成为一个仁君。”
展昭的话语牵出思忆无数,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深夜溜到太后寝宫发觉案头烛火仍亮着,于是他趴在窗台看着母后批阅着堆成小山似的奏折。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再醒来已是四更天,再看里头,母后竟仍维持同一个姿势,一本接一本。
帝王的辛苦,从他亲政后便尝到了,光是多如牛毛的奏章就能将人磨得精疲力竭。如果这就是权力,未免变相得太过好听了,说是枷锁亦不过分。所以他不懂,母后为何会对这种负担如此热中?那些争权夺势的高官重臣在他眼中简直可笑。世人多为人缚,这些人却是缚人又自缚。
“朕承认你说的对,在教导朕为君为帝的方面母后的确做得无懈可击。可是你不懂,这不是朕要的,朕想要的是个温柔的母后,是个像柴郡主那样能疼爱我关怀我的母后。”
展昭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懂的其实是陛下啊。陛下想要的,太后其实都考虑到了,也都给了陛下,只是陛下从来都没有发觉而已。”
赵祯眼露困顿之色,“你有这么一说,朕倒真的不懂了。”
展昭道:“仔细一想,如果太后真的对陛下广布眼线,臣等那么多次偷带陛下出宫,太后不会不知晓而柴太郡出入宫中看望陛下,若没有太后的首肯,怎可能如此频繁?说不定郡主对陛下如此关爱正是应了太后的请求,因为太后不是很懂得做慈母的方法,不是吗?”
赵祯怔怔难言,展昭所言的可能竟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如果真是如此,如果一切母后都知道,甚至真的是她为自己找来的柴郡主,那么他实在是……。赵祯焦急地拉住展昭道:“真有这种可能吗?”
“臣不知有没有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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