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可做参考的旧例里,铁勒人抢钱抢人抢粮食的事没少做,可却少有屠城,更少有占领城池不走的,他们通常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捞够了好处就撤退。
只有这一回,舒翰反其道而行之,他每到一处都是先屠城,也不是把全城人都杀光,而是杀掉男性青壮年,老弱妇孺只要不反抗,差不多都能活命。
很明显,屠城不是舒翰的目的,而是手段,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占领这些城池,就必须先解决掉最有威胁的反抗力量,同时也给剩余的人群强烈的威慑。
凤台关易守难攻,大衍开国数百年,除了温弘主动弃关那一回,无论情况如何危急,都没有失陷过。
卫盛的援军赶到之前,舒翰没有攻下凤台关,那么以后他也不会有机会了。
可就是这样,舒翰还是没有死心,这从他退兵三十里,而不是退到落霞关就能看出来。
保住凤台关对卫盛来说是不够的,他还得把丢掉的天庸三关收回来。
“舒翰的野心太大了,他想吞掉整个朔州,只可惜……”君律说到这里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罕见的锐利,“苏尔伽未必是这样想的。”
前世,舒翰是在干掉了苏尔伽登上汗位以后才和大衍开战的,可就是这样,他也是很艰难才吃掉了半个朔州。
现在的话,舒翰的实力还不够,苏尔伽未必支持他如此激进的行为。
强攻天庸三关无疑是不划算的,卫盛行事虽然冲动,行军打仗却是十分谨慎。
“霍泽,你们父子继续死守凤台关,无论舒翰如何挑衅,坚决不予理睬。”前些天,武安侯霍博中了铁勒人的暗箭,凤台关前线的具体事务都是霍泽在负责。
“末将领命。”就凭凤台关原来的驻军,守关也是没问题的,他们缺的是粮草,但是这个问题随着卫盛的到来也解决了。
“君律,你随我出击。”卫盛看似随意地说道:“我去会会苏尔伽,你就去骚扰右贤王好了。”
卫盛话音未落,霍泽就是一脸的惊愕,他以前虽然没有见过君律,可还是听母亲和妹妹说起过他的。
姜家堂弟的小夫君嘛,听说还是琅琊君家的传人,只听谈吐是个懂兵法的,可会不会是纸上谈兵呢,二殿下这就把人带在身边历练,会不会太冒险了,要知道君律比他还小三岁呢。
等到卫盛把话说完,霍泽已经张开嘴合不拢了。敢情二殿下不是要打落霞关,而是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直接去会铁勒大汗苏尔伽。至于君律,不过是他的障眼法而已。
“只是‘骚扰’就可以吗?”其实君律自己也很意外,卫盛的胆子够大的,不过和他聊了一路,就敢对自己委以重任了,也不管他以前没有经验,哪怕是演习经验都没有。
“我最多只能给你一千骑兵,你要能打得过右贤王,我也不介意。”尽管卫盛带了三万援军过来,可骑兵只有五千,剩余的全是步兵,能分给君律一千,已经是很大方的表现了。
君律暗笑不语,卫盛当他是昭阳桓侯吗,八百铁骑就能大破铁勒人,还能俘敌两千多。
事实上,在大衍皇朝所以从军的少年心目中,昭阳桓侯都是憧憬的对象和向往的目标。只是谁也没有信心,自己可以重复他的经历,那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自信如君律,也是觉得自己能达到他的两三成就很满足了。
然而等到出了朔州,驰骋在宽广无垠的大漠上,君律就什么多余的想法也没有了,只剩下万丈豪情无法抒发。
君律一直是个方向感很好的人,只要到过一次的地方,就绝不会遗忘。
可他从来不知道,即使是没到过的大漠,只要有地图和向导,他也不会迷路。
君律隐隐有些惊讶,不是说草原上和大漠里都很容易迷路吗,大衍皇朝对铁勒发起的反击,起码有一半是因为迷路和无法找到敌人无疾而终。
而长宁武王和昭阳桓侯能有那般显赫的战功,与他们一打一个准不无关系。
和周围人惊骇到无以言表的表情相比,君律的惊讶简直可以说是淡定。因为那些人都在想,这是君家人特有的天赋吗,君律的方向感好得有点可怕,每次出击就没有落空的。
卫盛给君律的任务是骚扰右贤王,牵制他的力量,让他不能回援苏尔伽。
君律牢记使命绝不恋战,每处都是打完就跑,根本不让对手摸清自己的实力。这样的打法不是君律开创的,当年的昭阳桓侯就是这样,以战养战不带补给,孤军深入数千里恍若无人之境。
由于君律的转移速度太快了,一时间右贤王麾下风声鹤唳,整个都被他打懵了。
就这样,君律仅以一千骑兵就牵制住了右贤王的主要兵力,让他根本无暇顾及苏尔伽的召唤。
不过到底是在对手的地盘上,右贤王四处派兵拦截君律,使得他的行动不再自如,身后也时不时就坠上了小尾巴。
换成真正十五岁的少年君律,面对这样的局面肯定不会退缩,他再多收几个人头,就要赶上初次出征的昭阳桓侯了。
但是两世为人的经历注定了君律远超常人的成熟,他掐指算了算,觉得卫盛应该差不多拿下苏尔伽了,就及时带兵撤退了,没让越来越粗长的尾巴给追上。
君律觉得卫盛拿下苏尔伽没有问题,纯粹是从纸面实力分析的。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卫盛带到凤台关的军队是大衍皇朝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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