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要说幼稚可笑,那也肯定不是你。你记不记得学生会竞聘那次,你拿桌子磕我?我还跑后山哭了。其实我是因为你们说的那句‘你和我们不一样’,觉得自己就是走后门进去的,又丢人又差劲……”
“关唯——”何景阳一脸诧异,走到关唯对面,诚恳地看着他:“对不起。我要知道那句话能让你那么难受,打死我也不说。现在我跟你道歉,以后,这几个字我也不会再说了。”
关唯听着险些感动哭了,可是一抬眼看见眼前这个道歉的人,上衣披在身上也不扣,全靠俩手拢着,里面还光着,倒象个中年老男人的作派,就差嘴角叨根烟了,不由笑了,“你这流里流气的,有你这种道歉法嘛!”
“诶?我刚没披衣服你还摸我,我披上反倒流里流气了!你这是非观……”何景阳叫屈,“还有,那学生会那男的说你也没生气,凭啥我说你就要哭?”
“……小何儿啊,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时我以为自己差劲透了,都想让我妈给领回云州来。但是后来……哎呀,你这一搅和我都不想往深里说了。反正吧,人谁没个傻的时候?别那样儿想自己,总会成长起来的,将来咱们都会好的。”关唯心累,他象征性地拍拍何景阳的肩膀,想赶快草率地结束这场深奥的谈话。
因为眼前这人一身结实的肌肉和胸前两点嫣红实在太讨厌,总往他眼里扎,扎得他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道理我懂。但是为啥你不生人家的气,就生我的?”何景阳还在纠结。
“道理你懂有个屁用。这么简单的事看不明白吗?因为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在意的是你这么说!”关唯一急冒了句脏话。
“啊……哈……这个,好象情话啊。”何景阳挠挠头,一双眼四下乱瞟,不时斜关唯一眼。
“象情话?那你赶快学了说给人家去听!”关唯迅速跳上床,一抖被子钻了进去,连头蒙起。
“哎你看,这回不是我提的……那谁啊!”何景阳也赶快跟着爬上去,盖好自己的被子躺着。
幸亏是晚上,不然丢死人了。关唯暗想,脸烫得要烧起来了,怎么忽然冒出那么一句?
“关唯——”“何景阳——”
……
“说啊!”
“哦,你们家被子真香。明天问问你妈用啥洗的,我也让我妈……”
“一个大老爷们儿,弄那么香干啥?”
……
“你干嘛又不说话?”
“你给自己弄那么香,我问问你都不让。哦,你不是大老爷们儿,你是乖小唯~~~”何景阳学着关妈的语气叫关唯,气得关唯隔着被子揍他,俩人打闹起来,刚刚那点儿尴尬才算化解了。
“你刚刚叫我干嘛?”
“想起你下午说的话么,你在青中那么腼腆,咋回了云州说话那么飒?”
“怎么飒了?”
“就那个色啊,luǒ_tǐ啊……哦,刚刚还说脏话~”
“这个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在青中那是一开始和你们都不熟,端着呢,然后你们就先入为主了。再说朱保平从小学油画的,以前就见他临摹各种人体,老给我们叨叨,在他面前随便惯了。”关唯忽然想起何景阳下午那个窘迫劲儿,还挺可爱的,不由笑了。
“那,你也看过?”
“咳,你也能看。到图书馆或者书店,就找那些鲁本斯啊波提切利啊什么什么的画册,我反正不觉得美。一个个肉乎乎白花花的,看着腻。”
“哎哟,下午书店白去了。”沉默半晌,何景阳忽然蹦出这么一句。
关唯“呸”道:“那家书店没有,都是教辅!下回介绍你跟刘泉认识,臭味相投一个德性!”
何景阳没回嘴,其实他想问的是,关唯是不是高二完了就会离开青中,可刚想张嘴就想哭,好象他努力想要离开的那个世界,和他自己一起要被关唯抛弃似的难受。
他甚至有些后悔问关唯要了张照片,隐隐约约有一种要离别的寓意。
不问了,反正还早着呢。
躺了没一会儿,关唯又闹腾了:“何景阳,去关灯。”
“哦。”何景阳乖乖起床,却走到窗前掀起窗帘往外看。
“你干嘛~~”关唯等了半天不见灯灭,以为他看什么稀罕的,也跟着过来。
“看雪还下不,再下我怕明天走不成了。”何景阳贴着玻璃使劲儿看了半天,“好象是不下了。”一回头却险些撞上近在咫尺的关唯,莹白的脸上一双雾气蒙蒙的眼,因为微抬着头看他,薄翘的红唇半张半掩。
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何景阳笑了,“关唯,你再这么看我我可把持不住了。你说你这么好看,咱俩刚聊那么劲爆的话题,而且我还没跟人亲过嘴儿呢~~”
“滚~”关唯臊红了脸躲开,“你当小混子那会儿也没亲过?”
“天地良心,真没有!那会儿光顾打架了。”何景阳扳着关唯的肩头推着他往回走,“你也不怕冻感冒了,跟着我跑什么呀,吓我这一大跳。”
关唯顺手关了灯,俩人摸黑躺好,拉拉杂杂地闲扯了一阵儿,各自睡去。
睡到半夜暖气就不太行了,关唯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被子不够暖和,身边却有个热源,本能地靠了过去。早上醒来,惊愕地发现自己窝在何景阳怀里,手还搭在这人腰上,胸前两点赫然立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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