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团火烧起的如此应景儿,让我一阵痉挛。
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看见是两个石头灯奴。
灯奴以夸张的姿势跪着,看起来像个“几”字,背上顶着一莲花形状的高脚灯盆,火焰在灯盆里燃烧着。
观察的这会儿,前方更多灯次第亮起,间隔十米,沿墓道两边排开,驱走黑暗。
“这……”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这就是灯奴,不是索命火,唐朝墓葬兴这个。”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看着灯奴。火光下,它们形态生动,神态逼真,双肘接地,抬头大笑,嘴夸张的从左耳咧到右耳,有点像爬头。
继续向里面走,我问:“刘叔,书上记载关于灯奴的事了么?”
刘叔道:“书上我没看完,但我听同行说过,一般大墓,主墓室门前会有两盏灯奴,一左一右,名叫‘唤儿’,多数只是个形象,没有火。少数有火的也是烧一阵,夯土埋了之后就灭了。它们起到的作用就是消耗氧气,让盗墓贼窒息。”
“那这个怎么解释?”
“这叫灯奴阵,别看它只有照明的作用,内部结构并不比刚才那连环弩简单。大概其是每一个灯奴对应的墙壁内部都有一个高悬的储油室,储油室与灯盆的燃油槽连接……哎,那叫什么效应来着?”
“啊!”我忽然明白刘叔所指,“是虹吸效应。”我国汉朝时期就已经使用虹吸效应制造出虹管灯,通过虹管导烟,起到净化空气的作用。
“对,就是用根像彩虹的管子把油从高处倒到低处。然后在出油口安装一浮力感应拨片,燃油槽满了之后出油口关闭,等灯盆的油消耗到一定程度,拨片打开,继续输油,在储油室内的油用完之前,这些灯随时可以燃烧。”
“那它们又是怎么做到自己点燃的呢?”
“这个书上没记,但不难解释,刚才连环弩那一阵乱射,机械运转产生的热量足以点燃很多易燃物,随便带上一环,就能把火倒到这边,点燃灯奴。”
“啧,”我忍不住赞叹,“又是个了不起的实践,这位墓葬师会是个神机匠吗?”
“保不齐。”
“这玩意儿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吧?”我忽然想到,设置这么一排路灯给盗墓贼照亮太违反常理了。
“没人会在灯奴上做文章,小心跟着我,别乱碰就成。听见了吗,封不臣?”
后边没声,又吓了我一跳。
我转回头,看见疯子在那偷笑。
丫刘叔下手真黑,疯子两边脸都血印了——他还能笑得出来真是个奇迹。
“听见了,作家跟着你,我跟着作家,你不让我动我就不动。”
“得嘞,你别总毛毛躁躁的,回去我给你烧一柱高香。”
“是是是。”
“对了,刘叔,刚才你说那索命火是什么玩意儿?”
“疯子,你跟作家说说你刚才都看见什么了?”刘叔问。
“你说不让回头,一开始我没回头。”疯子解释道,“可走两步之后我看见我影子在作家背上,光是绿色的,好像我后边还有个人拿着荧光棒,可你俩都在我前面。我一时紧张,回头,看见一团绿火在我眼前飘着,然后我就晕了。”
“绿火?”我想起我也看见影子了。
“对,这绿火就是索命火。整个盗字行里只有一次关于这玩意儿的记录。当年南派大宗李家五位高手盗掘鲁王墓,入一墓道,两旁挂满青铜面具,有嘴无眼,正纳闷,绿火升起,三人当场中了邪,剩两人呼其大名,人立刻如诈尸一样撕咬活人,结果只有一人逃出去。”
“得亏我刚才叫的是疯子,要是叫全名,现在就完蛋了。”
“南派有句古训:人命硬,五行全,无眼之物莫上前;青光眼,名勿唤,夺眼杀人人头悬。打那以后,人们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至于那绿火到底是什么东西,到今儿也没人解释得了。”
“青光眼?”疯子显得很不理解。
“你丫要是敢说白内障我就弄死你。有南派的时候还没青光眼这名词儿呢。”
“我奶奶就是得白内障死的。”疯子道。
“白内障能死人?”我和刘叔异口同声地问。
“看不见东西,掉沟里了。”
继续向前走,灯奴始终保持着一个姿态,火焰跃跃,平稳燃烧。我忽然想这些火焰是不是要跟我们争夺氧气,我们走着走着就窒息了。
但转念一想,自从我们进来,不管是蜘蛛窝那里还是憋死狗的门后,始终有微微的风,且空气中湿度适宜,感觉上这里比拉萨市区更适宜人居住。
不会,不会。
我在心里默念。
走到墓道下一个转弯前,爬头的笑声从更远处传来。好像是在提醒我们要跟上他。
这个古怪的东西,到底想要干什么?
转过弯,眼前的东西再次让我大吃一惊。
那是一个大圆木,足有两抱粗,穿在一根轴上,看起来像是一根擀面杖立在墓道中央,两边留下不足半米的缝隙。
圆木朝向我们的一边有一条一米左右长的竖开口,里面隐约折射着金属光泽。
刘叔挡住我们,把手里即将失效的荧光棒丢向圆木开口。
荧光棒击中圆木,口子里弹出一把快刀,由下向上,将其斩断,而后又收入口子里,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时间。
“不碰到它就没事吧?”我问。
“没那么简单。”刘叔摇头,又把我手里的荧光棒朝圆木旁边的墙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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