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察拉双手伸向头顶,指尖抠拄头中心。她微笑地看着我,说:“接下来生的事情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怔怔地看着她,见她双手用力抠进头里,继而抠进皮肉,把头皮从中间撕开,慢慢向两边扯。一道血淋淋的裂纹从额头蔓延向鼻子,再蔓延向下巴。
察拉的脸分作两半,双眼失神,让我有点反胃。下一秒,我看到另一张熟悉的脸从面皮的裂缝里一点点露出来。
时间好像在停止,我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察拉继续撕扯,裂缝从下巴蔓延到脖子上,上面的开口已经把另一张脸全部露了出来。没错,那是依西塔布的脸。跟此时此刻安德里的脸一模一样。
察拉最后一次用力,把两张皮彻底从依西塔布的脸上剥离,然后松开手,任由带着长的头皮瘫在肩上。
“不可能!”安德里在能量场里大叫一声。
“伪装者的禁忌,”察拉微笑道,“我活着,你怎么有权利伪装成我的模样。快去受死吧!”
“你!”安德里愤怒地冲向这边,被能量场强大的力量弹了回去。
“能量场也不会准许任何进去的生命离开。”
安德里再次冲来,又被弹回去。反复试了几次,他变得越来越虚弱,最后瘫在圆台中心动弹不得。
我看着他,见他的皮肤衰老下垂,好像泥人一般融化。她无神地看着察拉,目光越来越薄弱。渐渐的,失去了依西塔布的容貌,变成一滩融化的肉铺开在原地。
好家伙,人家是泥人,他是肉泥人吗?
察拉面带微笑,目光从安德里身上移向之前被烧焦的双脸祭司,再转回来时有一种消灭了一切敌人的轻松。
“我怎么办?察拉,这玩意儿把我吸住了。”我问。
“再坚持一会儿,亲爱的,等仪式结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要干什么?”我察觉到一丝异样,大声问道。
察拉迈步走上圆台,进入能量场,背对着我说:“我才是真正的依西塔布,那个被那些该死的初代玛雅人折磨了无数个世纪的女祭司。现在,我将成为马拉卡的主人。”
“你疯了!”我大喊,“你要它干什么,到外面过平静的生活不好吗?我陪着你!”
“你陪着我,”察拉的语调变得轻柔,“虽然我知道这是假的,但我还是很感动。”
“这是真的,我陪着你,你快点出来。”
“其实我没告诉你,一直以来,我不仅能听懂你们的语言,更能看懂你们每个人的内心。所以,我知道你的心里住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她不可能活过来了,我陪你,你快出来!”
“即便这样,我也无法欺骗自己,我爱你,从我在补鲸船上第一次看见你开始。现在一切都晚了,爱情不属于初代玛雅人,我们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壮,才能拥有一切。”
“你出来,我求你了!”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和你的朋友不会有事的,我会治好你的病。”
“你出来……”
“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为了这一刻我在黑暗的地下世界等待了无数个夜夜,我要对得起自己的等待。”
伴随着我们的对话,圆台上的蓝光越来越繁盛。它们向上形成一束,把井壁两侧所有的水晶根须照亮。
水晶折射着光芒,恍然间我仿佛看见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光柱是树干,那些长短不一的水晶根须是枝杈。
“这是……世界之树?”
“是的,”察拉说道,“这就是玛雅人的世界之树,我们把造物主的人类图谱记忆在三块水晶内,把它作为开启马拉卡心灵的大门。它们转瞬即逝,一定要记牢。”
蓝光继续增亮,树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向上看,我注意到树尖稍细一些的枝杈上开始出现图案,距离太远我看不太清楚。但下面的树枝上也相继出现了图案,直到来到这棵树的中部,我第一次看清图案的内容。
那是一个畸形的人类,长着四只手、四只脚,在它旁边,还有更多手脚的。图案继续向下亮,我看到更多不是人形的人,有的长着翅膀,有的长着蹄子。
我忽然懂了,这是造物主们一代一代的试验品,像这种畸形的估计没有进入量产阶段,而我们这些比较成熟的应该是树顶端的那些。
那么问题来了,最初一个人类的形象是什么样的呢?按照常规道理来推算,它就应该是造物主的形象。
图案太多,我根本看不过来,索性盯住世界之树分出第一个叉的地方。
答案来得很快,在第一个分叉处,一个中规中矩的人类的形象出现,没有翅膀,没有多余的手脚,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他手中拿着一把三齿钢叉。
这一刻蓝光值达到最大,淹没了察拉。下一秒,好像有人突然关闭了阀门一样,光芒消失,世界之树化作无形。
空间里静悄悄的,马拉卡也停止了抖动。
我心中庆幸会不会这家伙在能量冲击之下直接死去了,下一秒,地面忽然朝一边倾斜。我下意识去抓手下的水晶莲华,却现莲华早已融化成水。
我手指沾到一点水,随后整个人滚到空间一侧。
滚动中我看见依西塔布站在圆台中间,圆台边沿有一层淡蓝色的氤氲直通顶端,好像囚牢一样把她囚禁在里面。圆台未受重力影响,仍旧保持着水平。
我靠住墙壁,查看自己的手。水晶液体在我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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