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说吧,别绕来绕去的了。”我说,“我该做什么?”
“拿着三块水晶,把它们一一放倒圆桌的图幅里面。”
“然后呢?我就好了?”我问。
“当然不会,记忆水晶是一种特殊的材质,当它们释放掉玛雅人储存在里面的记忆之后,会融化成液体,那液体可以驱赶走你体内的金属。”
“你刚才说我跟李金珠只能活一个。”我看着他,问道,“但如果是液体的话,我完全可以带回去治疗她。”
“对不起,无良,”杨的声音带着些许苦涩,“刚才那只是一个善意的玩笑,现在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心爱的那个姑娘不可能活过来了。”
“为什么?她不过是被金属吞噬了,既然水晶能驱走我体内的金属,一定也能驱走她体内的。”
“这个道理说得通。但你们俩的区别是,现在你还活着,她已经死了。她已完全被金属吞噬,成为一个无生命的个体。就算水晶驱走她体内的金属,也只能让她变成一具枯骨。”
“不对!”我的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搅了一下,疼得要命,“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跟我打赌?”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你很勇敢,但命运有时就是这么残酷,就算你愿意付出生命,也无法挽回爱人的性命。”
那一瞬间,我的心好像忽然被什么抽空,我感觉天旋地转,瘫倒在地上。
杨过来扶我,我摆了摆手。他在我面前蹲下说:“别难过,她已经很幸运了,像你刚才说的,生命因为有限所以才珍贵,如果什么东西能永恒,反倒让人难过。”
“可她才二十几岁!她那么美!”
“这就是宿命,”杨说,“每个人的诞生、成长、死亡,一生中要经历的磨难,要体会的喜悦都是宿命。这一切早在造物主创造了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她既不是原是基因携带者,也不是玛雅人,为什么会感染再生金属?”
“这就是基因变化的规律,她的基因和你的非常相似,相似到都可以接受再生金属。同时,这也是你们一见钟情的原因。”
“去一见钟情吧!我宁愿不认识她,也不想让她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说过,一切都被注定,你遇见她是必然,爱她是必然,她被金属吞噬也是必然。世界上绝不止她一个常规人可以感染金属,但只有你们两个的生命轨迹在那里相接。”
“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是她?”
“既然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不能是她?认命吧!如果我是你,我一定让自己好好活着,**总会泯灭,但只要这世界上有人想念她,她就永远都活着。**不过是一个符号,就像一颗石子。”
“问题是现在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水晶在安德里那,他很可能已经被泥人杀死了,如果他死在哪个角落里,我们根本找不到他,拿不到水晶就无法释放水晶的记忆,你是这么说的吧?”
“你终于开始思考自己了。”杨长舒一口气,好像他刚才说的所有话都是为了引导我思考自己一样,“没错,无法释放。”
“那也许没戏了,”我感觉万念俱灰,“可笑的是,我参与了杀死他的行动,是我间接害死了我自己。”
“世界的一切都是宿命,我们的挣扎是,我们做出的选择也是,所以不到谜底被揭示的那一刻,永远都不要轻言放弃。”
“你还有办法?”我期待地问他。
“当然,”杨笑着说,“我派出最擅长寻找东西的人正在搜寻安德里的下落,在马拉卡苏醒之前,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搜寻和派人去拿是有区别的。”
“保持期待,相信命运之轮不会让一个千百万年才能孕育出来特殊基因携带着这么年轻就死去。当你束手无策时,相信命运。”
“我觉得相信你比较实际一点。”我苦笑着说。
“也好,人类生命的轨迹是一条相互交错的复杂网络,交汇点总会生什么,也许我们的交汇点就注定要我救了你。”
话音未落,空荡荡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电子音。听起来像是电子手表的声音。
杨撸起袖子,露出一个腕环,上面有红灯闪烁。他站起来道:“在完成任务之前,我们必须要解决掉一些麻烦。跟我来吧!”
说完,他把手伸向我。
我拉着他的手起来,跟他向外面走,走到台阶下,迎面看见一个黑水佣兵。
两人简短地交流了几句,黑水佣兵带我们穿过根须原路返回。
马拉卡比之前活跃了很多,不少根须都在摆动,试着从大地里拔出来。
回到金字塔下面,我看到所有佣兵聚在一起,拿着武器指向远处,迈克尔跟白约翰站在他们中间,对面十米左右是沙克的泥人们。
“刘叔他们呢?”我问。
“没看见,我以为他跟你在一起。”迈克尔回答。
“没有。”我道。
“你认识这伙人吗?”迈克尔打量着杨问。
“一位老朋友。”我说。
“希望你有办法对付这些泥人。”迈克尔看着杨的铁面具说。
“当然,为了此刻我做了充足的准备。”杨沉着地说,然后对高个儿僧人使眼色。
高个僧人对佣兵头目出指令。那头目迈步向前,带着五个拿着火焰pēn_shè器的佣兵横排向前走。
果然是有备而来。我暗暗感叹,可是我有点怀疑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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