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勉强点了点头。
春和犹豫了一下,在白锦的眼神示意下最终还是跟上了自家庄主。
待他们主仆二人离开,白锦身边忽又多了一个人。
玉罗刹。
玉罗刹满脸不赞同道:“你让他去看孙秀青做什么?”
白锦好笑道:“只为了这点小事,就跟你儿子打了一架?”
一提起这茬,玉罗刹怒火更盛:“本座不过说了句人心易变,情爱都是靠不住的东西,他便对他亲爹拔剑!”
白锦诧异道:“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白锦也觉得玉罗刹有些可怜起来,“或许他只是气你这么多年都不曾来看过他……听说,他以为你已故去了?”
“……本座不让人跟他提关于我的事,他会以为我故去了也在情理之中。”
话虽这么说,可玉罗刹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很受打击,表面上气势汹汹,其实就是一个霜打的茄子,可怜兮兮的。
“……原来如此。”白锦道:“忽然知晓自己有了一个父亲,这件事本就够叫人惊讶的了,你一来就反对他与那位姑娘,这样做确实不妥。”
玉罗刹简直要气笑了,“你可知孙秀青是谁?”
白锦老实的摇摇头。
“我不知道。”
他刚从东瀛回到中原,唯一干过的事就是因缘巧合的救了一个人,又替他去杀了一个企图诈死脱身的男人,赶到塞北的途中,传进他耳中的名字皆是金鹏王朝事件牵扯进去的大人物,孙秀青是谁……他还真不知道。
“那你可知峨嵋派掌门独孤一鹤?”
白锦点头,“据说他被吹雪杀了。”
玉罗刹阴森森道:“是啊。小雪不仅杀了独孤一鹤,还杀了独孤一鹤的徒弟,而这个孙秀青,同样是独孤一鹤的弟子之一,那个无名小子的师妹!”
以玉罗刹的身份,叫一声无名小子都是抬举那人了。
他会记得独孤一鹤的名字,却不会去记住独孤一鹤徒弟的名字,要不是西门吹雪带着孙秀青回了万梅山庄,玉罗刹简直听都没听说过什么三英四秀。
要不是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他才不会这么匆匆忙忙的就跑来与小雪相认!
白锦闻言,神色果然变了。
“吹雪心宜于她,却杀了她的师父和师兄……那位姑娘岂不是要憎恨吹雪了?”
玉罗刹冷笑道:“分明是她向小雪表白心意在先,小雪只是被她的情意打动,才出手救了她一命而已。呵,哪怕自己的师父师兄被杀,也依然对仇人痴心不改,你听听,真是好一个痴心侠女!”
白锦沉默了一会儿,道:“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玉罗刹感动极了。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西门吹雪改变心意,那个人就绝对是白锦!没看他儿子越长越像白锦了么,要不是遗传到了他的眉眼,他简直要以为那是白锦的儿子了。
他们一前一后运起轻功落进了白锦的院子,隔壁的西门吹雪还没有回来,恐怕还在为病人诊脉,玉罗刹迅速关上房门,道:“你还想听什么?”
“与我仔细说说那些事。”
玉罗刹从属下那里接到了最详细的报告,虽没有亲临现场,但也了解的八九不离十,白锦听完了他的一番陈述,脸色果然也不轻松。
“那位姑娘是什么态度?”
“原本她还对她师父师兄抱有一丝愧疚,可这几日在万梅山庄跟小雪日日相处下来,那点子愧疚就被所谓的情爱压下去了。”
玉罗刹言语间毫不掩饰对情爱两个字的轻视和鄙夷,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于他而言最是可笑不过。
“才见了一面的男人竟然比养育她十几年的师父还要重要,本座可不觉得这样的女人能有情有义到哪里去。”
白锦蹙眉道:“她或许只是年纪小,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认为情爱便可战胜一切的时候。我担心的是……若她将来后悔了,又该如何。”
“哦?”
“后悔自己年少冲动,觉得自己愧对师父师兄,那她与吹雪又该如何收场?”
玉罗刹冷笑道:“还能怎么收场,自然是杀了自己的夫君以慰师父师兄在天之灵,然后自己再引剑自刎,这样既对得起师父师兄,又把命还给了小雪,没准还能落下一个忠孝两全的美名。”
玉罗刹对白锦道:“你也莫要觉得我心胸狭隘,你自己想想,假如你被人杀了,阿雪却转头就和杀了你的人欢欢喜喜的成婚生子,你高不高兴?”
白锦竟无言以对。
“……你暂时别在吹雪面前说这些话,你越是反对,他或许就越不想顺你的意,至于孙姑娘究竟是怎样的人,目前也不能急着下定论。”
玉罗刹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倒是扮足了好人!”
“玉罗刹。”
一只手忽然点在了玉罗刹眉心。
清冷的声音仿佛一阵清风,缓缓抚过玉罗刹烦躁的心,奇异的让他宁静了下来。
“如此急躁,这不是你的作风。”
白锦看着玉罗刹的双眼,毫不避讳的直直看进眼眸深处的万丈深渊。
“静心。”
玉罗刹怔了怔。
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挨得很近,白锦的一根手指正正点在玉罗刹的眉心,两个人就好似是深情对望一般。他们紧挨着,深深望进彼此的眼里。
这回轮到西门吹雪气笑了,“你方才还对情爱不屑一顾,如今又何必与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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