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读到这里,切尔纳抬起头。
“一开始我也这样想,”亚修说,“但是有疑点。未知脚印、死者内脏缺失……这都很像有狼人干的,可狼人通常不会用工具去剖开受害人,他们是直接用利爪和牙齿的。你再往下看。”
悲剧没有就此结束。就在阿瑟·巴姆遇害一个月后,他未满六个月的女儿也失踪了。她失踪时正是半夜,屋子里没人察觉到异响,整幢房子门窗反锁、紧闭,没有任何撬锁或闯入痕迹,家里的狗也没任何动静。
切尔纳摇摇头:“这就不像狼人了……狗对狼人的踪迹很敏感,就算不敢上去扑咬,也肯定要叫几声。而且狼人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进屋子……就算用人类形态去撬锁,也会留下痕迹的。”
“是的,所以很蹊跷。”
突然,亚修想到一个问题:“你很了解狼人?”
“以前我杀过三个。”
“为什么杀的?”
“不知道。他们没有对我解释,而我只能服从命令。”
切尔纳继续看下去,事情至此还没结束。
之后,专案探员来了。农场主老巴姆让妻子、儿媳、女儿都暂时搬了出去,只剩他一个人留在这。婴儿失踪后第三天的清晨,家里的狗在农场外围狂吠不止,警探和老巴姆去查看时,发现狗正守在一叠衣物旁边——正是婴儿失踪时穿的衣服。它们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血污,被整齐叠放在地上,下面还垫了一层当天早上的晨报。
之所以游骑兵猎人或者驱魔师迟迟没有涉足这件事,就是因为这案件实在太像人类罪犯所为了。而现在亚修要赶去,则是因为老巴姆竟然主动联系了一个猎人经纪人,说希望能有猎人去调查。
与常见的受害人们不同,老巴姆知道这世上有怪物。他年轻时曾经遭遇过一些东西,还被猎人救过。他担心是有什么生物盯上了他。
切尔纳读完了全部邮件,亚修问他:“你觉得像什么做的?比如,在你杀过的东西里,有没有类似的?”
“像血族,”切尔纳说,“有些血族能雾化身体,进入房间时无声无息,甚至可以不被犬类察觉……但是雾化状态并不能抱起婴儿,这就有点矛盾了。还有,我们不能擅入私人住宅,如果真是血族,他以前肯定被邀请过。”
“也许就像你当年一样。说需要帮助,就可以骗开别人的家门。”
切尔纳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着慢慢伸出手,用手机碰碰亚修的肩膀。
亚修拿回手机后,切尔纳低声问:“你能不能命令我停止行动?就是……回到不能动的状态。”
“为什么?”
“我每天只有日落后大约三小时的自由时间,这三小时可以不连续。现在你让我停止,等需要时再唤醒我吧。你不应该把我的行动时间浪费在车子里。”
“好,”亚修说,“我应该怎么说?”
“对我说‘停止行动’。”
亚修照做了。切尔纳的身体立刻软了下去,歪歪扭扭地靠在后座上,因为被安全带保护着才没滑下去。
车里又恢复了寂静,亚修从反光镜里看切尔纳,好几次都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却像是哽住了一块苦涩的东西,让他无法开口。
第9章
到了巴姆农场,亚修暂时把切尔纳留在车子里,一个人去和老巴姆打招呼。
老人给亚修倒了点淡酒,聊起农场的情形。老巴姆似乎很了解猎人之类的事,他不多问亚修的身份、姓名,也不问“真的有怪物吗”这种蠢问题,还对亚修说恐怕只来一个人不够。
亚修问他为什么这样想,他讲起了年轻时的一段经历。那时巴姆大约二十岁出头,正在攻读兽医相关的学位,经常在另一所农场边帮忙边准备论文,那所农场比现在的巴姆农场更大、也更偏远,几乎与现代化城镇隔绝,在那里他亲眼目见过人类以外的怪物……同时也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的“游骑兵猎人”。
他鼓起勇气协助那些猎人,给他们提供补给,带他们熟悉附近地形,最终帮助他们剿灭了游荡在附近的怪物。之后他就离开了农场,再也没回去过,连那附近的消息都不再关注。而几年前,他竟然又听到了关于那个农场的消息——当时他已年过六十,从父亲手里继承了家里的土地,已经几乎忘记了当年的恐怖经历。
他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消息,某个家族被残忍地屠杀得一个不剩,警方还未找到凶手……遭殃的正是当年那个农场里的家族。其实这家人早已不再务农,住在与旧址相隔几百英里的城市里,如果不是看到了姓氏和报道细节,老巴姆根本没想到会是他们。
老巴姆回忆起了当年的怪物,觉得也许是它们在报复。他虽然帮助过猎人,但自己并不懂这些事,他不知道怪物是不是全数被消灭了。说到这里时,亚修问他具体是什么怪物,老巴姆不太说得清楚,只能大致描述出它躯体很大、有毛发、獠牙什么的,听起来确实挺像狼人。
说着,老巴姆把脸埋在双手里哭起来。当初自己的农场也出现怪事时,他还没立刻往怪物那边猜,直到孙女在卧室失踪,他才猛然想起了之前另一个家族的遭遇。现在,轮到他的家庭了。
亚修安慰了他几句,说要在农场各处转转。老巴姆送他到门廊,一脸担忧:“其实你应该白天再搜寻,晚上一定更危险。你只有一个人……”
“您不用担心,晚上其实也不错,”亚修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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