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知道啊,”一个还在读初中的表弟回答他,戴着一副假斯文的眼镜,语气很是老成:“无风不起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江浩然皱着眉,哪个男人在爱人被这么非议的时候能高兴得起来,更何况真实的情况绝非群众所认为的那样。付纯尽管不那么纯,可也不至于堕落到心甘情愿给老板陪睡的地步,这他妈还是万众一心奔小康的社会么,怎么初中生的话题就如此不堪?
元宵吃下去肚皮已快撑破了,江浩然领着一帮远道而来的亲戚在市里瞎转悠,这城市一天一个样,多少回忆转眼就被辞旧迎新。有时候江浩然羡慕这些生长在小地方的亲朋们,他们抱怨家乡的落后,羡慕大城市的发展,却不知一成不变有时候是一种幸福。都市人对待感情的态度总是特别潇洒,即便落在他这个高中生的头上也一样,分手后大可以谁也不联系谁,就像tvb的电视剧似的,也恰似现实生活中风云变幻的建筑物,下手果决地推倒了一座之后马上便打造出了另一座,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昨天不值得留恋,明天更充满期待。
“新年快乐,祝江浩然小朋友又长大了一岁。”
快走到江边时,浪花声忽远忽近,江浩然翻看着手机里头攒着的那些信息,删除键按得一次比一次慢,正不爽呢,凭什么就这么分手了,又担心付纯会被流言打击得一蹶不振,这么想当明星,明星不就是被人茶余饭后调侃的吗,新信息来了。
“who?”
“阮悠游。”
“有什么事?”江浩然的语气陌生而疏离,像是已然把这个人忘了。
“没事啊。就是好奇你想我了没?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履行承诺。”
“?什么承诺”
“我现在在a市,要不要见一面?”
“没空。烦着呢。”
“我明天就走了,”阮悠游说:“你为什么烦?红包收少了?”
“没事,和你说不着。”江浩然靠着水边的栏杆,桥面上的灯恨不得一下子达到纽约抑或是东京的繁华,江岸的夜晚因此被照得很亮,他的侧脸却显得颇为冷酷,奇怪自己为什么在对待阮悠游的时候能保持居高临下的姿态保持得这么稳,关羽对曹操似的,对付纯倒像是猴子对他师父。
“我在潮汐路的这家麦当劳,你来吗?我请你吃冰淇淋。”
“还有别人在?单对单的话就算了。”
“你怕什么啊?”
阮悠游又发了一条:“我有男朋友了,叫你来就是叙叙旧。”
“那我更不想来了。”把亲戚全送回酒店,江浩然拦了辆出租车:“我不想撬别人的墙角,你别以为我就是好人。”
“谁以为你是好人了?别给自己戴高帽。”
半个小时后,江浩然在麦当劳靠窗的位置发现了穿天蓝色高领毛衣的阮悠游,在一群小孩儿的玩闹声中,他安安静静地坐着,又清瘦了几分,垂垂脉脉的灯光照得他侧脸完美,睫毛长长的,很温柔地凝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如处子般的一举一动,再一次让江浩然为之心动了一秒。
“说吧,什么事儿?”在阮悠游的对面坐下,江浩然问:“我的冰淇淋呢?我要草莓味的。”
“草莓味的我吃掉了。这儿还有一个巧克力的,我吃了一半,”阮悠游把那个剩下一半的新地分给江浩然:“你吃这一半吧。看我对你好不好,怕你吃胖了先给你吃一半。”
“我神经病是吧?大老远跑过来吃你吃剩下的冰淇淋?”江浩然说归说,有的吃还是吃了。
“我吃剩下的怎么了?很多人想吃还吃不到呢。你到底为什么烦了?说来听听。”
江浩然考虑了一会儿,把自己和付纯那档子破事儿对阮悠游倾诉是否显得他有点儿走投无路,做人太失败了,再说阮悠游很可能还对他有点儿那什么,他要是理智,就不该再把人家牵扯进来,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不好处理了,再多加一个,他到头来对得起谁。
“我不会和其他人说的。”阮悠游点上一支烟,徐徐地吐出来:“再说了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是不是你家付纯在香港遇到什么事儿了,你瞪我干嘛,这谣言又不是我制造我传播的……”
“操,”江浩然笑了:“你怎么人走了,还心系a市呢?消息真灵通啊。”
“那不是关心你吗。”阮悠游玩世不恭地说,光影朦胧之中,一个烟圈被轻吐了出来,他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睛眯了眯:“所以这是不是真的嘛?你真的被戴绿帽子了?”
“你还挺八卦。”
“我就想打听打听,如果传言不属实,以后再有人当我面造谣我就帮你和你家付纯cei他。”
江浩然皱了皱眉,才多久不见,眼前这小妖精竟变得有些陌生了。怎么说呢……好像更妖精了一点。
“当然不是真的。你找我来就为了问这事儿?”
“倒不是。”阮悠游又眯了眯眼睛。
“我还以为你们俩分手了呢。”他扬起了笑容。
“你这又是听哪个长舌妇说的。”江浩然确定自己没在做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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