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彩色的花菱折射着绚丽日光,七彩交织成一片旖旎。
【不知道那个小二现在在干什么呢?】习惯了小二跟在身边,现在突然流失了那种温暖,他忽然觉得有点不习惯。
不过终于成功地接近了安然,用他真正的身份。
闵长乐与安然的第一次相见,并不是那次在纪城的悦来客栈中,而是两年前,在无情峰脚下的西柳镇。当时他得知开阳之元在七城剑派,便起了心,想以开阳之元的阳气治疗折磨他多年的寒毒之苦。但天权城守卫甚严,非城中之人不得入内。他已经三年没有出宫了,也想着借此机会出去散散心,所以便决定亲自调查此事。
于是他易了容,伪装成一个卖身葬父的哑巴少年,在安然下山那天到西柳镇去,上演一出穷苦少年被恶霸欺负的老套戏码。反正根据手下的调查,安然那种性格是一定会出手相助的,他也懒得布置得太过精细。
不出所料,安然不但救下他,还在他百般恳求下,同意将他买为仆从。他从此化名阿乐混入天权城,成了安然身边的仆役。
这是他进入缥缈宫之后,第一次如此接近一个人。他看着安然笑,看着安然静默,看着他看书,看着他抚琴,看着他舞剑。渐渐的他觉得安然真的是一个很干净的人,白衣上永远不沾一丝尘垢。
安然对他很好,好到像是把他当弟弟了一样。他进入天权城时,是没有预料到这一点的。第一次安然叫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还怀疑这人难道是看出了他的伪装要拆穿他,或者是藏着什么别的玄机,可没想到安然真的就是单纯叫他一起吃饭而已,完全没有把他当成仆人。
给他的活计也是最简单轻省的,无非是伺候安然的饮食起居,平日里随行左右。安然很少会使唤他,有时还会特意放他的假。
有时跟随者他一起出门去,安然还会为他添置些衣物之类。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带他去衣帽店试衣服。
闵长乐觉得这个人很奇怪,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渐渐的,他对安然的兴趣越来越大,加上一直找不到开阳之元,他的目的就自然而然开始改变了。闵长乐一向不是一个喜欢按照计划走的人,计划太复杂了,他讨厌复杂的东西。
然后他开始发现,安然的琴弹得很好,虽然没有他好,但也已经超出他以往听过的任何琴音。超然出尘,干净透彻,好像深山古涧,清幽回环中夹带着几缕愁思。
安然的剑舞得也很美,白衣好像变成了翩翩飞羽,墨发是水墨画中尽情挥洒的一笔。
长乐觉得,安然确实是个很出色的人,是他见过的最出色的人。
但他身边的那个韩之相,配他来说好像差了点似的。虽然所有人都说他们两个是天作之合,但他却觉得,安然的心不在韩之相身上,因为从安然面对那人淡淡的笑容中,找不到欣喜。
他还发现,安然心里有个秘密。
安然经常会往外跑,据说是得到了他哥哥的消息,所以赶去找寻。他身体并不好,据说是先天底子就薄,加上两年前中过一次剧毒,到现在还时常生病。即便如此,只要有一点消息,他还是会立即动身,就算每每失落而归,但从来没有放弃过。长乐觉得好奇,安然竟然对他哥哥如此重视,不知道曾有过怎么样的过往。
他翻看安然的画,看到很多画中都有一个少年,看不清面孔,时常是爬在树上睡觉的样子,或者是站在山巅放风筝的样子。笔触流利,姿态灵动得像要从画里跳出来,只是动作,就让人感觉得到那该是一个活泼调皮的孩子。
每一笔里都倾注着感情,长乐断定这个人跟那个“哥哥”有关。
他回想起以前时常看到安然对着画发呆,清澈的眸中有着轻烟一般的落寞。
后来安然受了风寒,发起高烧卧病在床。闵长乐一直亲自给他喂药送饭,这种照顾人的感觉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他觉得很有意思。有一次在安然意识不清时,长乐正用冰水为他擦拭额头,手忽然被另一只滚烫的手握住,只听安然蚊蚋般地呓语着,“哥……”
也许是因为闵然“不会说话”的缘故,渐渐的,安然会和他说一些平日在外面绝对不会说的话。从这些话里,他得知安然有个哥哥叫安常,在两年前离家出走,从此再也没有了音信。
有次安然出去寻找哥哥,如同往日一样空手而归。这天晚上安然喝了很多的酒,醉得两颊酡红,染了水粉一般。长乐想把他扶到床上去,却被他一把拉住,按在旁边的椅子上。安然抬起一双被酒香迷离了的眼睛,有些神志不清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走…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你到底在哪啊…”
说着说着,一滴清泪顺着脸颊默默滑下,托出长长一道水光。
闵长乐在把他架到床上时就在想,被这样的人爱上应该是很幸福的。
如此单纯的爱。
整理好一切,他站起身,低头望着床上的睡颜,忽然就决定,如果他闵长乐这一生要爱上一个人的话,这个人就应该是安然这样的。
清澈如水,倔强如竹。
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与他携手一生。
但要让安然爱上他的话,以现在这个身份肯定是没可能,谁会爱上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哑巴呢?反正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开阳之元不在天权城,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所以在打点好一切后,他用不慎跌下悬崖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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