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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魔教之乱后,小二便没有机会见到他爹爹。每一次去到安路遥的房前,都会被弟子拦在门外,说什么盟主吩咐任何人没他吩咐不得进入。
小二很着急,安路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连三天水米未进。他简直开始怀疑爹难不成想不开要寻短见?
还有安然,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的小院,搬了个板凳坐在屋外的核桃树下,看着头顶拥挤在一起的椭圆树叶,思绪又不知不觉飘到闵然身上。
【闵然干什么去了呢?】他有点纠结地想着,【他要去多久?】自从得知了闵然真正的身份和面貌,他就一直觉得有些害怕。
其实本应该高兴的。原来一直以来与他共枕的人有着如此高贵的身份,强大的能力,以及出众的相貌。能与这种人中龙凤有交集,简直是他这种小民想象不到的幸运。
可他却心慌了。原本他以为自己爱上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杀手,之间的身份地位虽然有差距,但并不是可望而不可及。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有点郁郁寡欢,想找人说话,却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自从安路遥的过往被揭露出来,教中弟子对于他爹爹的恭敬有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无形中出现了一道岌岌可危的裂痕。很多弟子觉得被骗了,竟然拜在如此一个无情无义不知廉耻的人门下。可惜安路遥闭门不出,他们一肚子的气找不到宣泄点,所以连带着小二也遭了几回白眼。
不过白眼这种东西小二见得多了,去他们客栈吃饭的人那么多,每天都能收到几个,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但这种情况下,终归还是不可能再找人诉苦。
忽然,他想起闵然走的时候告诉他,会留下闵忠来保护他。
【也许,从闵忠那里能知道一些关于闵然的事?】这么想着,他向着虚空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闵忠?”
话音甫落,一道灰色人影噌地一下从屋脊后窜出,无声无息落到小二面前。小二完全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出来了,吓得“嗷”地大叫一声,从板凳上跳起来。
闵忠看着小二,“你找我?”
小二还维持着抱着树干的姿势,看鬼一样瞪着闵忠,“你你你从哪儿蹦出来的?!”
闵忠答,“我一直奉命跟着你。”
小二狐疑地看着他,又看看屋顶,“你一直藏在我屋顶上?”
闵忠老老实实点一下头,“从你进入这个院子开始。”
小二满头黑线,“你干吗要藏着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从前跟着主人时,主人不喜欢感觉被人跟着,所以他不希望我现身时,我要尽量让他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如果你不想我躲起来的话,我就不躲了。”闵忠回答得很认真很真诚。
小二看着这个醇厚的瘦高青年,忽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你是说,这一路上你一直跟着我和闵然来着?”
“是。”
“……我们说什么做什么你都看得见?”
“我只负责守卫而已。”
小二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看到那种场景,不然就没脸见人了…】闵忠有些困惑地问他,“你不是找我有事么?”
“我就是想问你,你知道你家主人跑哪里去了么?”
闵忠点点头。
小二满怀希望,“去哪了?”
闵忠摇摇头,“我不能说。”
“……你是在找碴么……”
闵忠再一次困惑,似是不明白自个儿什么时候找小二的碴儿了,“我说得是实话。主人没同意的情况下,我说了会被责罚。”
“啧,你不说我不说,闵然怎么会知道你说了?”
闵忠再一次摇头,摇得十分坚定,“不可以,这是原则问题。”
【居然连原则都扯出来了…】小二挫败地看着他,“你脑子是榆木疙瘩做得么…”
闵忠静默不语,毫无转圜可能。
“唉…”小二唉声叹气,又坐回他的小板凳上,两只手托着腮帮子,目光锁定在两米外一颗摇晃着脑袋的狗尾巴草上“你跟着闵然很久了吗?”
闵忠回想了一下,“有十五年了吧。”
小二突然抬了下屁股,从树后又拉出一张板凳来摆在旁边,拍了拍凳面,示意闵忠坐下,“那他今年到底多大了啊?”
闵忠有点拘谨地走过来,端端正正地把屁股放在板凳上,“今年八月初五就满二十六了。”
小二瞥了他一眼,“你俩发小?”
“我只是从小就跟他一起习武,后来当了他的护卫而已。”
“他怎么那么年轻就能当宫主…”
“主人天资聪颖,且勤奋好学,二十岁便杀了前任宫主,也就是他师父,夺得现在的地位。”
小二猛地看向他,“杀了?”
闵忠点头。
“他把他自个儿的师父杀了?”
闵忠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好奇怪的,就仿佛日出日落一般平常,“缥缈宫的刺客只要有能力杀掉当时的宫主,就有资格继承宫主之位。”
“我操,这不是白眼儿狼么!”
闵忠轻轻叹了口气,“这是刺客的生存方式。前任宫主在收主人当徒弟时,就知道将来主人可能会取代他。”
“那他还收闵然当徒弟?他傻啊?”小二就费解了,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多“有个性”的人?
闵忠微微垂下头,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一片平静沉稳,“我们这些刺客的结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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