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惕身为厨子,在范家是很有地位的,而范家家风又十分不正,因此那时候的角惕也是狗仗人势的小人一个,时常仗着自己范家厨子的身份横行乡里,虽恶形恶状比不得范家人,但也曾为了一道秘方,一味秘制调料,将几户酒楼逼得破产。
能开酒楼的,多少都和当地世家或者门派都点关系,其中一家酒楼的老板就是儿子在当地二流门派狂刀门做了精英弟子。
因此当范家倒台,曾经被毁家业却碍于范家不得不忍气吞声的酒楼老板的儿子再也不想忍了。
他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范家危难,也不是他区区一个酒楼老板的儿子,狂刀门精英弟子可以动的。但动不了范家,不代表动不了范家的厨子。
那弟子于是趁着范统被查出关押的机会,披着夜色悄悄潜进一片混乱的郡守府,将角惕打晕掳了出来。
那弟子被角惕害的破产,本想快意恩仇一刀砍死了事,未料想最恨这厨子,同时也最垂涎这个厨子的不是那弟子,而是他开酒楼的老爹。
他家只是被抢了一道秘方,并且被砸了酒楼恐吓以后不准使用这道秘方,因此不得不暂时停业修整。
但这角惕手里抢来的秘方何止他家这一道?更何况他还传承了范家邑菜的手艺,这可比什么秘方秘制调料贵重多了!
开酒楼的老爹知道他儿子抓来角惕之后,立刻阻止他儿子杀人报仇。
杀人不过头点地,疼也只疼一下,还是关起来刑讯逼供,最好能把他会的所有手艺都挖出来。
这大概也算是善恶有报?角惕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都被藏在酒楼老板家的地下室里,三天一顿打两天一顿骂,还天天吃不饱穿不暖。然而角惕知道他们还留着自己性命,就是为了邑菜传承,若他当真松口将邑菜手艺交给酒楼老板,那真就离死期不远了,因此死咬着牙不松口。
但半年来的折磨也将角惕逼得几近疯狂,屡屡起了只求速死的念头,然后由屡屡压下。
等到半年之后,他终于绝望的再也压不下死志之后,那酒楼老板的儿子招惹了路过此地的流沙帮的副帮主,被胆大心黑的副帮主潜进他家屠了满门,反而是被关押在地下室的角惕被救了出来。
侥幸活命的角惕有着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有着这是时代的人们特有的忠贞观。
当初角惕死活不肯松kǒu_jiāo出手艺,除了为自己小命着想,多少也考虑到了主家范家的利益。而当他的性命被流沙帮帮主救起来之后,他便也认定了这位帮主,希望可以侍奉于他。
巧得很,帮主大人也很爱吃。
两个人一拍即合,砍了狂刀门精英弟子的副帮主,连夜带着角惕跑路回了平城。
外武阁阁主也是魔教教主一手提拔起来的,心中对教主的忠诚度一点不低于其他几人。他早知道教主口味,但苦于以前寻得到食材寻不到厨子,只能叫魔教里的厨子糟蹋食材,做出来的东西不伦不类,别说教主,连他都不爱吃。
之后和教主口味分外一致的星河搬去和教主一起住,而且被教主特允,衣食住行与他等同,这下子,就那些不伦不类的食物,都得分一半给星河。
秉淳这个心疼他家教主呦。
就这样,好不容易听闻流沙帮有个会做邑菜的厨子的消息,他还不屁颠屁颠跑过去?
所以,秉淳就这么着,跑到了流沙帮的地界。
而秉淳到了流沙帮之后约莫半年时间,就出现了:离平城不算太远的羊氏就被灭了满门,秉淳失踪,魔教阁主身份暴露,魔教在外各个据点暴露,外务阁情报阁一起崩溃等等一系列的事,打的魔教措手不及,逼得魔教教主不得不亲自出山查探。
既然秉淳在世人眼中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平城,“王大王二”兄弟两个不相信好友是魔教贼子,一意探查真相,企图为朋友雪冤的仗义好汉子,自然是要先前往平城寻找消息。
而王大王二的路引上,两人的籍贯恰好也是在豫洲一座靠近边境的深山老林之中。
星河和教主凭借高超轻功和魔教仅存势力的掩护,先隐藏身形来到与云洲相邻的湘州,到了那处深山老林才大摇大摆以两个湘州土著形象出山,一路自湘洲到达豫州平城,也算是“有迹可循”,不是凭空冒出来的黑户那般引人疑窦了。
远离魔教地盘,这一路上在茶寮酒肆,总能听到“正义人士”满口讨伐魔教,讨伐秉淳是满手血腥的魔教妖人。而每每这时候,粗犷的王大便用颜色招呼王二,示意他可以开演了。
王星河二:“……”
面容平凡的王二面现怒色,一拍桌子朝那些正义人士瞪大双目,用夹杂着湘洲口音的官话怒吼:“你说哪个是魔教妖人?!我秉淳兄弟才不是杀人狂魔!”
等那群人被王二一骂,纷纷围将上来,口中呼喝:“你小子为秉淳抱不平,想来也是魔教妖人,和那秉淳妖人乃是一伙儿!”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提上武器一哄而上,就要将这个和秉淳一伙的魔教妖人杀死。
披着王二皮子的星河就只好苦着脸和这群人打将起来,而且因为王大王二显露在外的只有周天修为,与这群虾兵蟹将们打在一起的时候,自然也只能是凭借周天修为力抗群敌。
嗯?你说王大?
王大自然是“身体虚弱不堪打斗”,在围攻之中自保可以,但要说出手,就有些难了。
王星河二: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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