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成听宇文说到这里,缓缓睁开眼睛。
“我们并非无法与攀傀对话,只要找到攀傀想要的,我们就能让它安分下来。”宇文说着,一边转过身去,轻轻抚摸疼得发抖的封时岭。
“这么多年,或许它深刻体会到人死不能复生的痛苦吧……守了赵家血脉那么多年,终于还是断了这些联系,可能是它不满足了,也可能是赵氏一脉变了……外界的人还在追求长生吗?那种没有度的长生,究竟会带给人类什么,不体会,他们是不会明白的。所以让他们撞墙吧,痛了,知道了,才会停。”
宇文没想到司天成也会说这么多话。
“也许它是该死了,但我不甘。”司天成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宇文没有拦住他,宇文知道,这番话说下去,一定可以暴露攀傀的真面目。他早就怀疑司天成或者查菱其中一个就是攀傀所化,却没有任何证据。如今他更倾向于怀疑司天成,而不是查菱。
宇文想着,回过头去看封时岭,发现封时岭已经稍微放松了些。
“攀傀……”封时岭小声地对宇文说:“杀了它,我们都会死,但是……一切也就结束了。”
“我不想让你死去……”宇文抓住封时岭的手,把脸埋进他手中。
“别傻了……就当这是我希望的,行么?”封时岭揉揉宇文的头发,苦笑着说。
宇文紧紧抱着封时岭,他想说些什么安慰封时岭,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劝人别想着死?那些得了生死病的人有多痛苦,眼前的人有多痛苦,他看在眼里,没办法不承认,不可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啊,那些痛苦甚至可以通过封时岭颤抖的手传到他身上每一处,他很理解那些说要自杀的人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情。让人去死,他也不甘心,何况劝人死亡,是一件不道德事情。
“趁着清醒,我想跟你多说点话……”封时岭深吸了一口气,对宇文说:“言泰,变成这样,我更加渴望被人抚摸,这种感觉,应该是缺乏关怀……我能通过体内的种子感受到攀傀强烈的渴望,它想要被人搂着、保护着。意识模糊的时候我甚至能够看到不属于我记忆里的影像,是一个穿着古人那种粗布衣的男子的影像,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会觉得那个人很好,很好……言泰,听我说,不要同情,不要那么善良,该杀的必须杀死……”封时岭说着,身上又开始疼痛。
宇文将毛巾洗净,递到封时岭嘴边,封时岭张嘴咬住毛巾,从牙齿缝隙中挤出话语道:“查菱,让我们,一个都不要放出去……我也必须……”
“不,小岭,相信大家,会有办法将一切做到完美的!”宇文握紧了封时岭的手,仍然坚定地对他说。
封时岭见宇文还在争取,欣慰地笑了笑:“我没有看错人,言泰……你是个负责任的好人,不该栽在我手上。”
“呵,别说什么刚才只是让我开心才假装迎合我,是真是假,我这十多年来看的面具还少么?我难道看不出来么?小岭,不要骗我,也不能再骗自己了。”宇文抱住封时岭,叹了口气对他说:“片刻拥有也罢,我说过,在这里,让我属于你,我不会后悔,你也别当拖累了我,我任劳任怨为你做这些,你拒绝我推开我,才是给我最大的伤害。”
封时岭应了一声,安心地躺在宇文怀里,闭上双眼,在还未加剧的疼痛中趁机休息。
周国彤看了一眼屋子里相拥的两人,叹了口气问:“一个有家室的人这样做真的没问题?”
臣是侦看了周国彤一眼,说:“娶了妻子生了孩子就该对家庭负责,但是男人自古一妻多妾,那种专一的男子还真是难得。女人嘛,生孩子一个,谈感情一个,还真是美哉。”
肖尚德听得出臣是侦话里的讽刺,转头对他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已负担的责任,谁不想甩脱?人都会追求自己的自由,尤其是现在,人们的思想也逐渐开放了,更会在这方面有所突破。想要结婚的对象,当然还是情投意合的那一位。怪这个社会的思想吧,人做的事,哪有对错之分?”
臣是侦笑出声:“是啊,人所谓之对错,还不是人自己定的?于自己来说是错的,说不定别人看来是对的呢?比如那些逼不得已杀了罪犯的人,人们还觉得他们为民除害,没什么不妥。这么一说,只管做就是了,看不顺眼的是别人,自己管那么多作甚?”
周国彤撇撇嘴,心想总不能太自私。
“但无论自己做什么,总得为别人想想。一味顾着自己,那种便是坏人。”肖尚德说。
臣是侦挑挑眉:“听到刚才宇文先生说的话了吧?如果那攀傀真是为了自己能够找个朋友而把一个人类村子搞成这样,那还真是其罪当诛。”
司天成站在他们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
“怎么?有什么想说的?”臣是侦冷笑一声,伸手摸上腰间刚分配到的备用配枪。
“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喜好?我不明白。”司天成问。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给自己和别人划分了对错好坏,为了别人的人就是好,一味顾着自己的人就是坏,如果我们要做好人,就得为别人着想甚至是牺牲。就是这么简单。对我们而言,一个坏字会犹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们心里,让我们难受,让我们喘不过气。”臣是侦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
“好……坏……重要么?活着,不是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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