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也没事,完全不影响体检,这是负责抽血的那护士亲口说的,于瑶提了两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除了中途因为有人血样不合格被通知去区里的中心医院重新抽,也没别的插曲,就在体检将要完全淡出大家视线的时候,学校爆出了一例乙肝病例。
“听人说是艺术学院的一女生,现在已经回家了。”陈妍磕着瓜子,拍拍手上的瓜子壳说。
“乙肝传染的吧!”于瑶从自己手机上拔出眼睛问了一句。
“传染,但我奇怪的是,她高考体检的时候怎么没检查出来?”有乙肝不是不可以上大学,但档案里应该会写吧,毕竟这属于传染病,万一同宿舍的人不知道,同吃同住,很容易就会被传染。
“不知道,会不会是刚染上的,我听人说她数值不高,稍微控制一下,没几天就可以回来上学了。”
这个没几天一直等了一个多月,当时都快考试了,班里有人就说那女生回来了。考试周,大家都忙着考试,就简单问了一句,“回来考试吗?还住原来宿舍?”
“不住原来宿舍了,听说学校把她单独分了一屋,现在自己住单间。”
这个单间住的大家没人羡慕,只觉得这女生可怜,学校这做法没错,毕竟是为了学生安全,但是不是有点太没人情味了。
翻了个小浪花,这篇就翻过去了,大家都忙着复习了。
等到了考试周,大家就更不关心这些事了,他们学校压力好大的,一不小心就会挂科,当榜样回家被亲戚问起来考的怎么样?你不能说自己挂科了吧!
脸还要不要,赶紧抓紧之间复习。
直到,“那女生自杀了。”陈妍从笔记里抬头贴到她耳边说。
“自杀?谁?”刘明宣懵了一瞬间,瞪大眼睛问。
“就那得乙肝的女生。”陈妍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听到声音凑过来的褚梦雨和于瑶也被这消息吓傻了。
刘明宣都要彻底把那女生忘到心底了,这会儿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为什么啊!怎么突然就自杀了?”不是已经回校上课了吗?
“其他的不知道,我同学在群里说的,今天早上刚发现。”就在自己宿舍里。
是被他们班一女同学发现的,前一天晚上那女同学饭卡没钱了,就去借了她的饭卡接热水,早上去还的时候推门推不开,还有一股东西烧了的味儿,女同学觉得不对劲,以为是屋里起火了,就去喊了宿管阿姨拿钥匙开了门。
燃炭自杀。
女孩去附近郊县的市场买了一袋用来烧烤的苹果炭,写完遗书,用胶带把屋里的窗口封死,湿毛巾堵死门缝,点燃炭条,安静的躺上床。
刘明宣甚至能想象到她微微上翘带着解脱超然的微笑,在烟雾缭绕中,平静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自杀事件在学校造成的影响是轰动性的,就算考试周都不能阻挡它的传播速度,班级群里,食堂,甚至是图书馆。
直到导员站出来发声,是学校的失责,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不要过分讨论,把注意力放到最近的考试上。
班级群里的声浪消失了,但私下,宿舍里,影响还在继续。
逝者已逝,大家没有评论对错,只是在可惜,这大好的人生,人生花季就在别人的流言蜚语中摧残殆尽。
恶语可能并不出于本意,只是在大环境下,人们对于主流意识的本能靠拢,但它的威力是巨大的,原来一起玩的朋友,说笑的同学,一瞬间,就被高墙隔开,你被独自困在高墙里面,看着外面曾经亲密,曾经陌生的人无意识的把墙越理越高。
就好像是被隔绝在空气外的笼鸟,越用力扇动翅膀,窒息来的就越快。
慢慢的,它只能看着人群离自己越来越远,意识渐渐抹去,生活都意义变的无关紧要,想要去另一个世界,尽情呼吸……
“大不了自己玩呗,谁离了谁还活不了。”陈妍生气的喊。也不知道是在气谁。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群居并不是特性,而是一种需要,是人精神世界的必须品,可以少,但不能没有,就像存在于身体的微量元素,很不起眼却至关重要。
有人会说,说到底就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活自己的,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理想的思维模式永远是优于现实情况的,说跟做都不能同步,更不要说感同身受了,源远流长的文化传承决定了我们对于自己本身群体的定义,简单来说就是更在乎面子,更在乎别人的眼光,合群是大家躲避危险的本能,更是融入社会的需要。
站在顶峰的成功人士也不例外,因为他们也在这个体系里,没有离群,只是在正确领域的极端表现。在大方向上是合群的。
而乙肝,一种恶性传染病,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就把它归类到了小群体,隔绝在正确的社体体系里。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正视它,大部分人是敬而远之的,天然的隔膜让突然成为小群体的她惶恐不安,没有丰富的社会经历,没有足够成熟的思维体系,在渐渐冷漠的眼神中,她选择了自己认为最“轻松”的路。
事后女孩的父母赶到了,刘明宣远远见过一次,是一对很朴实的“乡下人”,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女孩好好的突然就没了,病不是治好了吗?
女孩的母亲神情木然只知道哭,女孩的父亲在悲伤过后是悔恨交加下爆燃的怒火,在学校领导办公室宣泄完,他抱着自己女孩的照片,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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