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是在强弩之末,谁也讨不着半分便宜。
但时间久了总会看出差异,可这“时间久了”,是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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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年。
沈镜冰手头的笔已经快三天没停过了,桌上的书信纸张雪花一样传到各地。他像是一台不会疲惫的机器,纵然再焦急,仍旧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魔王,脸上的面具也已经好几年没有摘下来过了。现在张庭和张榆祁是以军师的身份跟着魔王的,魔界后方的事便全由沈镜冰自己一手操持,也全是由他出面。初时还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但时间久了,竟然也习惯了。
那些人还真是不好对付,在这种时候还能想着自己究竟能分到多少利益,当真是毫无人性。
罢了罢了,他们都不是人,是魔。
沈镜冰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天花板,眼睛已经疲惫得很,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还在原来世界每天修仙打游戏的日子。时间很快,感觉不过几日,那些早就成很久远的历史了。
快九年了?他拖着张药皖穿越重生到几千年前的仙魔时代,认识了这些人,经历了这些事,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下子让他茫然了起来。
这么走了一番神,外头又有人敲了敲门,可能是昨日派出去的信件有了回音。
手头上这么多事,哪来的时间给他感叹人生?
魔界现在情况很紧张,资源不足,人手不足。倒是人界,情势愈发狂妄。不过好歹沈镜冰手上还有个杀手锏,虽然难以运用,但是若是有成效,对于向笙天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对,只针对向笙天一个。
若是这事泄露出去了,那他向笙天完了。
沈镜冰只是在担心,若是没有用该怎么办。毕竟这是要给仙盟的,但仙盟看上去又是向笙天那一派的人,只要他们不认,那就一点用都没有。
算了,既然是杀手锏,那必然是要留到最后了。
他拆了刚送进来的信封,但出乎他意料的,信上不是工工整整的字,反倒是很潦草,像是在情况相当危机之时,强压住颤抖的双手写出来的。内容不多,却因为字很大盖满了整张纸。
纸上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连起来看,沈镜冰却一下字看不懂了。
他心神恍惚得要命,瞳孔已经涣散了。当初就是让自己去也不能让魔王去,这下好了,捅出篓子来了。
“速到旬唐江北岸,老大要跟素水真人决斗。”
素水是什么人?人界第一修真天才,三岁开灵根,十岁时修为已经颇高,如今而立之年,早把别的同龄人甩在后头了。
都说他是千百年来最接近得道飞升之人,由此看来,其能力也是相当强劲的。
明明魔王那么强,可沈镜冰还是没来由地担心他。或许是这封看上去相当狰狞的信给他的暗示,或者是自己那诡异的不详预感。他忽然起身,命人备上马匹。他要马不停蹄地赶去旬唐江,去阻止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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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决斗的请求是人界提出来的,说是要素水真人同魔王一对一竞争,若是哪方输了,便自动投降,不再骚扰。这对两方都有好处,打了这么多年,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了,早日停战,也是件好事。
可苏虚却不这么认为。但他拦不住啊!魔王大人执意要应战,那能有什么办法!
“老大啊老大,这肯定是有问题的嘛!不然他们明知道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傻呼呼主动要来挑战你啊!”张庭急得要死,现在就盼着沈镜冰能把这个执拗的家伙给劝回来。说来这沈镜冰怎么还没到!
“本座知道。”魔王看着淡定,内心已经不知道纠结了多少次了。
“到时候你们谁都不许插手,除非抓住人界先坏了规矩。”魔王确实很纠结,可他实在不想再把时间耗在这种没有意义的战争之中了,不管是魔界还是人界现在都急需解脱,所以不管是不是诈,只要他们真的能做到停战,那也不是不可以。
“不必再劝本座了,本座心意已决……这封信,帮我给沈先生。”魔王从怀里掏出一份带着他略低的体温的信,是写给沈镜冰的。张庭“哎呀”一声,一脸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
“什么时候给,张军师应当知晓。”
张庭快被逼疯了。
这一边人界,向笙天秘密培训的那队“神兵”也算是快要大功告成了,现在素水真人肯卖自己这个人情来帮自己,那就更是如虎添翼了。
向笙天什么都算计好了,就等着这个局开始运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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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冰还是来晚了。那个阴云密布的午后,旬唐江两岸黑压压全是人,好一派壮观之景。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得那几面破烂的旌旗翻卷着。江面上也并不安生,黄汤翻卷,映出混黄的一张张黑压压的面孔,每个人脸上身上都全是杀气,好一种不把对方撕开不罢休的心情。
泾渭分明地站成了两派,南面人界,北面魔界。纵然有各自首领的指使,然而这和湍急的流水一样,根本拦不住他们要冲上去厮杀的心。
打了这么多年,人魔两界互相都是看不顺眼,又有哪个不是看见异族就杀?人界称这次战役叫“讨魔之征”,也不知当他们知道真相后,是否会想着这是“讨魔”,还是侵略了。
沈镜冰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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