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他的伪装的时候,他是情场老手,周旋花丛也轻而易举。但是卸下伪装,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就这样被明楼轻易诱惑。
“这么想让我吻你?”明楼说,语气却满是无辜,仿佛他才是被诱惑的受害者。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明楼扬起嘴角,然后俯身过来。
门“砰”一声被推开了,明台窜进来,仿佛有什么要紧事。
阿诚立刻偏开了头。明楼一个打拌,差点吻在茶柜上。
“大哥,我跟你说,我是绝对……”明台嚷嚷着,但是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切,他瞬间知道自己闯祸了。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啊……”他捂住了眼睛。
“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这么没规矩。”明楼随手拿起一本书给明台砸过去,“给我滚出去!”
“我滚了。”明台连忙说,在书砸到他之前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明楼回身看阿诚,想要继续,但是阿诚一个猫腰,就从他的手臂底下钻了出来。
这小子,倒是灵活!
“我真的有任务,必须走了。”阿诚说,看了看表,“再说了,明台来找你,应该是有要紧事。”
明楼大概也知道气氛都被明台那小子破坏光了,暂时也继续不下去了。
“那……晚上要不要来我房里?”他问阿诚。
阿诚眨眨眼睛:“嗯……我考虑考虑。”
可是说着,他突然凑过来,在明楼嘴上吧唧就亲了一下。
明楼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立刻又退了回去。
“好啊,”明楼点点他,“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撩我。”
“你之前撩我那么久,我就不能也撩撩你?”阿诚笑了,又看了看表,“我真该走了。”
“走走走,快点走,”明楼气呼呼地挥手,“你再不走,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真是,都给我撩出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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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等到阿诚执行完任务回到明公馆,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
整个明公馆都在一片静寂无声之中。
他看看表,往自己房间走,但是走到明楼的房间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
他突然想起来明楼白天的邀约,忍不住笑了。好玩的心起来了,他转了转门把。
嗯?把手是活的,明楼没有锁死。他趁着夜色打开来,悄悄钻进房里。
阿诚对明楼的房间构造不太熟悉,一下子就撞到了衣架,在衣架倒下去之前,他连忙敏捷地伸手捞住了。但是明楼还是被这动静弄醒了,迷迷糊糊打开了壁灯,又从床头柜上捞起金丝眼镜戴上。
“谁?”他惺忪着睡眼说。
“我啊。”阿诚说。
“哦,回来了?事情顺利吗?”
“很顺利。”
“顺利就好,”明楼点头,“累了一天,不去睡,来我房间干嘛?”
阿诚微微一笑:“想行苟且之事。”
明楼大概没想到,阿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
“你还真不累啊。”
“比你年轻,还撑得住。”
明楼被他逗乐了,把被子一掀:“那就滚过来。”
阿诚把外套一脱,扔在沙发上,穿着衬衫就直接爬上了床。
“全身都冒着一股寒气,就像是从冰窖子里捞出来似的。”明楼嘴里嫌弃地说着,但是手上立刻用被子把阿诚裹了个结结实实。
“外面冷得很,大概过几天就要下雪了吧。”被窝被明楼的体温睡暖了,阿诚舒服地哼了一声。
“也是,农历新年要到了,也该下雪了。”明楼想起来说。
阿诚把一双冻僵的手探到明楼胸前,冻得明楼“嘶”了一声。
“怎么,没戴手套?跟两条冰棍似的。”
“戴了,没用,天太冷了。给我暖暖。”阿诚说,把手往明楼怀里塞,“怎么,不是喜欢我吗,连暖个手都不肯啊。”
“肯肯肯。”明楼认命地帮他搓起手来,“我自找的。”
谁让是自己喜欢的人呢,跪着也得喜欢完不是。
“对了,明台今天找你什么事,这么大动静?”
“哦,组织上安排他结婚,他不愿意。”
“啥?”阿诚吃惊地就要从被窝里坐起来,明楼把他按住了。
“别乱动,好不容易给你弄暖和了一些。”明楼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假结婚。”明楼说,“上次不是安排明台去跟那个程家小姐程锦云见面吗,就是为了这次假结婚做准备的。日军现在面临颓势,在彻底垮台之前,他们一定会有最后的疯狂。程锦云有一个姑母在纽约是当地名流,膝下没有子女,因此非常疼爱程锦云,希望能够看到这个外甥女的婚礼。程锦云的姑母早年在日本留学,和日本军部一位高层的夫人颇有交情,因此如果是她要求派发的邀请函,日本军部应该可以放行。所以组织上安排明台和程锦云假结婚,刚好借着举办婚礼加探望姑母的借口,护送一批爱国进步人士以参加婚礼的傧相的名义安全离开上海。程锦云是进步人士之一,会积极配合这次行动。”
“可是你想,于曼丽刚刚才死,明台他……”阿诚突然神色黯然起来。
“想到于曼丽又难过了?”明楼问,阿诚点点头。
“我有时候也会梦到那个女孩。”明楼叹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活在明台的字字句句里,那么鲜活,那么可爱,让人怎么也忘不了。可是这是战争,有时候为了胜利,我们必须把最爱的人填进去。”
“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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