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原本就有些心情复杂的魏子芩听见冯永丰的话,顿时也跟着停了下来。
冯永丰叹了口气:“我觉得魏公子应该是对的,那个戴面具的仙长确实是有些古怪。”
如果不是出了特别重大的问题,冯永丰其实也很不愿意放弃这一次难得能卖出茶叶的机会,毕竟修士大多高傲,普通凡人想要与修士做生意简直比登天还要困难,就连这一次的买家,也是他托了不知多少人才好容易找到的。
可也正是因为之前他为了给魏子芩帮忙,又额外找人仔细问过了,才发现朋友最初帮他们找到的灵茶买家,根本就不是这一个。
什么意思,就是如今这个出手大方的买家完全就是凭空出现的,甚至连出身背景,姓甚名谁,为什么忽然跑来购买灵茶都一无所知。
“你是说,介绍他来的人,到现在也不肯说出他的真实身份是吗?”魏子芩问。
“对,”冯永丰擦着头顶上的冷汗,也知道自己这一回确实是有些鲁莽了,明明生意都谈好了,居然连买家是谁都弄不清楚,“起初那伙计还想误导我,说他是无山派的人,可我分明已经问过无山派的杨真人了,他们门派如今根本就没有采购灵茶的打算,也完全不认识那个戴面具的仙长……可后来我再问的时候,那伙计就什么都不肯多说了。”
魏子芩沉默半晌,终于点了点头,望着不远处鎏金阁的方向:“好,我已经知道了。”
邯阳城,醉仙居内。
陈司远急匆匆赶到酒楼里面,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君上的身影,只扔了张屏蔽声音的符篆,便直接跑了过去。
白珩百无聊赖地看着手里的话本,正有些奇怪自己这个属下是过来做什么的,就见对方急忙开口道。
“君上不好了,我刚得到消息,说刑若心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刑若心是谁?白珩从话本里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看出他们君上眼里的疑惑,陈司远仿佛被什么噎住了一般,好半天才无语道:“不是,君上您不会连刑若心是谁都忘了吧。”
刑若心,寒月宫若兰殿殿主,白珩最好朋友的妹妹,会将人留在寒月宫里,也是看在了对方哥哥的面子上。
白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想起来了:“哦,找过来就找过来吧,我如今没时间见她,你让她有什么事情就先到苏芜那边去吧。”
陈司远无语得更加厉害,特别想问他们君上,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刑若心找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他猜君上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即便是知道了,也根本就不在意,不然也不可能最初连刑若心是谁都忘了干净。
不过既然他们君上不在意刑若心的事情,陈司远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看了看四周,忍不住有些奇怪道:“哎,魏公子去哪儿了,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吗?”
然后下一刻才反应过来:“不是,如果不是和您一起,那他自己去鎏金阁做什么?”
“你说他去鎏金阁了?”白珩神色一怔。
“对,是鎏金阁的伙计看到的。”陈司远连忙点头。
鎏金阁,刑若心。
两人对视了一眼,忽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鎏金阁,三楼雅间内。
女子穿着绛紫色的法衣,杏眼微微眯着,用指尖一下下敲着桌面,任凭凝滞的气氛在屋内蔓延。
最后还是冯永丰先撑不下去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开口道:“劳烦这位仙子,还请行个方便,我们要见的是先前那位仙长,能不能……”
“怎么,一个凡人,一个低阶修士,见了我还觉不够,居然还想让主上亲自过来见你们吗?”刑若心嗤笑一声,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冯永丰特别无奈,想说我们又不认识你,来见你有什么用啊。
不过碍着对方修士的身份,冯永丰到底也没敢多说什么,又枯坐了一会儿,正打算放弃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魏子芩忽然开口道:“你姓刑,名叫刑若心,出身无界海,我说的可对?”
无界海指的并不是真的海,而是妖族领地。
刑若心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
不,其实魏子芩并不知道,只是从刚进门起就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眼熟,等到冯永丰说话的时候,才忽然记了起来,自己前世时确实是有见过这个人的,更准确说,应该不是当面见过,而是见过她的画像。
画像是在他师父书房里见到的,当时魏子芩只是单纯好奇他师父房里怎么会出现陌生女子的画像,后来听他师父解释了才知道,那女子名叫刑若心,是妖族里一名已故长老的女儿,为了逃婚离开族里,几十年都没有音信,后来族里实在着急了,才辗转求到凤丹,也就是魏子芩师父的道侣那里,让他帮忙寻找。
本着为自己师父分忧的打算,魏子芩考虑了一下,斟酌着开口道:“我有个朋友,也是无界海出身的,刚巧有提到过姑娘的事,说关于婚约的事情还可以再商量,长老那边也都已经松了口,想问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当然我也只是一说,至于要不要回去,还希望姑娘再仔细考虑一下吧。”
“住口,什么婚约,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刑若心强撑着面上的表情,想不通话题为什么会转到这里,明明她先前只是听说了一点有关魏子芩的事情,一时间气不过,才会忽然想到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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