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慢慢走到操场,皆是默不作声,很默契地跑了一圈后,又同时慢了下来,慢慢走几步,喘口气。
“其实,你心里还是有个疙瘩是吧?”靳牧高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但以彼此的默契,伊远信随即就说了声是。他还是介怀元昊的事。虽然他的情感处理方式不妨碍他们之间交朋友,但伊远信很容易由此联想,无法坦诚相待。
“元昊他没有说谎,但他都刻意强调了自己,说的有些主观。”晚上操场没有灯光,学校投光灯一直就没开,不过这样的环境也不妨碍师生锻炼,除了打球外,也更适合谈心。“他对于蔺澜是付出很多,但他太大男子主义,有时候忽略了蔺澜的想法,才会产生后来的矛盾。然后在矛盾爆发后,他只在给自己辩解,却没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让我介怀的其实还是后面他的冷血。”伊远信此刻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看法,而靳牧高和他不谋而合,元昊有时候心确实太狠。
他能够不顾及蔺澜一人在国内打胎,虽然找了单仁,不过那只是为了事后自己能够心安的借口。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过蔺澜的家人,这也是逃避责任的一种表现。元昊这人对兄弟或许很义气,但为人处世上,还是不合格。伊远信交友虽然没有一套原则,但下三滥的人他是万万不会接触的。元昊又没到那份上,所以让他有些纠结。
“想知道我为什么听完后,就没有表现出刻意疏远吗?”靳牧高很了解他的想法,只不过伊远信这样,迟早会出问题,他不想看到他受到任何伤害。“与我无关。这是我听完后想通的。”
伊远信有点意外了,靳牧高之前还有要和元昊拼命的架势,怎么现在就与我无关了?
他知道不是因为屈服,可他想不出其他解释。“没错,之前我是恨他,现在我也还是讨厌他,但就把他当做彻底的不存在,不就行了。何必让无关紧要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蔺澜也和他结束了,早点翻篇对大家都好。”要说靳牧高情商高不是没缘由的,他有时候冷静得可怕,伊远信也跟不上他的思维。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能够让自己快点平衡,可有时候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这和人的性格密不可分。但他听进了靳牧高的话,也努力去接受,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他或许已经能够坦然相待。
靳牧高看着伊远信那一刻的纠结,心下默默叹气,说服别人永远比说服自己容易。他只要宽慰他,解开他的心结就够了,至于自己,不重要,即使看不顺眼,他也能相安无事,这样结束高三,便永不相见,够了。
隔天就是返校考,返校考的难度不高,伊远信还是把它当成一次大考来对待,虽然只是高三开学初,但时间流逝之快,他不是不了解。返校考的内容,都是在暑假布置的作业,所以那些认真写了的人,自然得心应手,而根本没动一字的同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一次虽然也算个大考,但规格布置,没有太注重,就只是把一个班级拆到两个教室考,前后桌的位置都没变。以前都是按照一个教室三十人,还是按排名来的。这一下,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便宜了一些成绩不好,但视力极佳的同学,毕竟平时考试,可没有一个高自己近百分的同学坐自己前面。
“室长,等会记得把头偏一点,好让我抄哦!”元昊便是这么一个“受益者”。伊远信后面就是元昊,在考试前他就预料到元昊会找他作弊,可对待考试,伊远信从不妥协。这一次也一样,只是有些拿捏不准要怎么拒绝,才不会伤了情面。
伊远信微微偏了一下头,没有完全转过去看他,元昊自认为他同意了,就没有再多说,笑着拿起镜子,又开始摆弄自己的发型,好像今天发蜡打得有点多,看起来太油了。伊远信侧着头用余光环视,心下默默叹了口气,又把头轻轻转了回去。顺其自然吧。
现在是晚上,早上语文、下午数学,这些元昊都不用抄他的,果然到了晚上文综还是没能躲过去。因为是返校考,所以时间安排的也很挤,不过都是暑假做过的题目,也还轻松。伊远信心里一直挂怀作弊的事,本来与他无关,可偏偏扰乱了他的心神。有时候,该心狠就不能犹豫,反受其乱。
白天的两场考试,除了数学一如既往地不如意,自我感觉良好,晚上做文综,看到整张试卷都是自己见过的题目,毫不夸张的说,直接看一行,写答案都没问题。
伊远信手中的笔一刻未停,他坐得端正,在别人看来他做得认真,可是只有他知道,这是为了和元昊隔开距离。虽然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可还是心里有点愧疚。这一次,也是他有史以来做得最快的一次,他在当场只有一个念头:早点做完走人!
浙扬平常的考试都不准提前交卷,学校就是要你珍惜在考场上的一分一秒,即使到最后一刻,也要认真检查完自己手里的卷子,对自己的未来负责。可这一次,伊远信直接破了这先例,他在安静的考场豁然起身的时候,惊到了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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