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画面放到最大都没有看到夜千宴的身影。
“你有夏天家里的钥匙吗?”
陈一拍了拍脸色煞白,满脸怔愣的许弥:“现在过去看看。”
许弥很快反应过来,从抽屉里翻出一大串钥匙,这里她所有能用得上的钥匙。
她们快速下楼,穿过月光和路灯透过树叶印衬出来的影子,冬天的风冷得刺骨,许弥越走走快,她站在门前抖着手把钥匙插进锁孔。
打开灯,许弥身后跟着陈一和寇乖乖。
屋内很安静,她们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客厅的落地窗帘即使被风鼓起来许多却不发出一声音,它只是无关紧要地迎合着窗外的季节。
许弥先到洗手间看了一遍,然后出来冲陈一她们摇了摇头。
没有道理会突然不见,这么晚了,夜千宴能去哪里呢,两个多小时的间隔而已。
她们最担心的是监控死角,还有就是假如夜千宴不是站着,而是躺着的话,监控很难看出来。
她们打开唐夏天的门。
许弥轻轻地摁亮了灯,床上的唐夏天没有醒过来。
陈一却倒抽了口冷气:“千宴?”
夜千宴正倒在监控的正下方,身上穿着被撕扯过的睡衣,脸上和锁骨,甚至腰侧都是血印,肩膀处还在隐隐往外渗血。
“快,快,联系傅衍。”
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回过神来的许弥跪在地上,把夜千宴揽起来:“夜千宴你醒醒。”
陈一上前探手在夜千宴的大动脉上停了会:“状态不乐观,先打急救电话。”
“打傅衍的电话,找傅衍,得找傅衍。”
许弥有些慌乱地从身上搜出手机,却发现没有开机,扔掉手机,从寇乖乖手里抢过电话,删除寇乖乖输入的急救号码重新拨打傅衍的电话:“她是心脏病,很久了,找傅衍,找傅衍。”
“您好?”接电话的不是傅衍本人,是一个语气很官方的女声。
“快告诉傅衍,出事了,夜千宴出事了。”
“快点,把她带上车,车上有药,我们先给她输液。”许弥努回忆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渐渐恢复冷静。
寇乖乖力气大些,她上前弯腰,用力把夜千宴抱起身跟着许弥快步往下走。
夜千宴的身体凉凉的,唇色发白,寇乖乖能体会到面对一支猫的狂躁有多困难。
如果是普通人,只是被抓几下问题并不大,通常是受皮肉伤,可夜千宴的体质明显不同于普通人。
刚要离开的陈一发现原本应该一直在睡的唐夏天突然醒过来,看到寇乖乖抱着衣服上到处是血迹的夜千宴匆匆离开。
唐夏天缩着肩膀坐在角落,低头看着自己的粉色的指甲,甚至感觉到嘴角里还余有一丝腥味。
很快许弥的电话响了起来,听了会,她回应对方:“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寇乖乖抱着千宴,平放在车厢内,许弥把地址告诉她,叫她去前面开车,等开出一段后,她才想起来陈一没有在车上。
许弥手忙脚乱地帮夜千宴先把药水吊上,才开始处理她的伤口。
撕开睡衣,她才发现肩膀流血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血在不规整的伤口处不断地外渗。
“我真是该死,最应该看着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干。”眼泪就这样从她眼睛里往外滚,许弥每用纱布按一下那个伤口,都好像自己身上被切了一刀。
血虽然止住了,可是她发现夜千宴的手却越来越冰凉。傅衍和她说过的话如雷在耳:夜千宴先天心脏不好,她母亲就是心脏不好,生她的时候去世的。
夜千宴经历了好几次大型手术,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医疗界的奇迹。
夜千宴平时不能长时间的运动,就连走路这种平常的事情,也只能是适量。
要非常非常注意,不能受刺激,杜绝任何过激和消耗体力的事情。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看护好的,夜千宴微弱地呼吸声仿佛在不断地耻笑她,指责她的自以为是。
她甚至连对不起都说不出来。
她向来都是洒脱惯了的啊,从来不为一人一事落泪难过,此刻却再也的洒脱不起来。
上天总是会有办法来惩戒你的不屑一顾,你的怀疑狂傲。
“我大概是错了吧,千宴。”
眼泪就是这么不自觉地掉下来,没有办法止住,许弥好希望夜千宴可以睁开眼,看着她,笑她【你不是不能理解,人不由自主地为一个人掉眼泪是什么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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