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吴妈,你帮我把花摆到我房间显眼的地方,最好是我醒来就能闻到花香,闻着花香入睡。”
陶燕坤把杯碗叠好,扶着桌沿回身上楼,踏上楼梯前还不忘了回头说:“对了,向也,一会我要去工作室,约了前男友谈事呢,你准备一下出发。”
转身过去,嘴角牵起一抹揶揄的笑,留那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小兔崽子在原地,和吴妈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事啊。”
吴妈幸灾乐祸把最后一口包子送进嘴里,“你摊上事了,坤姐生气了。哈哈哈哈。”笑声一连串,像要一直笑到打嗝。
向也丧气地说:“吴妈,你真要摆到她房间?”
吴妈点头,“你刚不是听她说了吗?”
“他俩咋分手的?”
吴妈又咯咯笑,“那你得问坤姐,你跟坤姐不聊得挺熟的么,这谁送的花你都能猜到。”
*
去工作室路上。
等红绿灯,向也胳膊肘支在窗沿,食指百无聊赖反复描绘下唇形状。
他没话找话,“你喜欢红玫瑰?”
鬓边一小缕头发垂下来,陶燕坤也手痒地拿食指绕来绕去,像老师教小学生做开动脑筋的手势。
“唔?”
她表示疑惑,对问题内容和向也刺探的态度。然而向也听成肯定的“嗯”。
埋怨似的叽咕,“有什么好的。”
陶燕坤随口道:“香,艳。”
向也学她口吻,“俗,气。”
然而莫名想到红玫瑰和她搭配的话一定是叼在嘴里,穿黑丝袜的长腿一定是交叠在一起,双手自若搭在单人沙发扶手,微微低头看着他……
向也心烦意乱地手上使劲,狠狠抹了下自己唇瓣。
“他在追你?”
越界的话题,奇怪的是陶燕坤并没有那晚他突然表白时被侵犯的愤然,而是微妙的平衡。陶燕坤越来越把他当一个普通朋友相处,这似乎是个不祥的信号。
“我这么一个风华正茂的女青年,有人追不是很正常吗?”
向也跟着前车开出停止线,领教地点头,“被前男友追不见得正常吧?分手还是朋友,你们‘大人’这套可真虚伪。”
陶燕坤被戳中心事,明明分道扬镳还因为利益黏糊,又恼又气,面子上的强硬还要做出来。
“那小朋友你分手过几次,把你的经验拿出来分享分享?”
向也的缄默告诉她歪打正着,明明是只乳臭未干的小鬼,还偏偏出来装聊斋。陶燕坤方才的气结瞬间化解,“哦,看来一次都没有啊。纯情的小男孩。”
“我——”
“打住,你可别又告诉我你已满十八岁,已经不小了。比我小六岁呢,永远小。”
刹那的安静。
陶燕坤也意识到不对劲,这句子好生熟悉,好像自己以前重复了千百万遍。回忆身边比自己小六岁的异性,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忽然想起也怪寂寥的。
向也心有灵犀地让安静安抚她,好一会才辩解般说:“我今年二十一了,不是十八。”
“哦。”
如果那个小男孩平安活着,应该也是这个岁数了。
*
一路到了工作室,蒋天瑜已在里面等候,明辉居然也在,几个人围在一张办工桌边,吃明辉带了的下午茶。
“燕坤,你来了。”他亲昵地喊。
陶燕坤和向也不约而同皱起眉头。
陶燕坤说:“你可真够敬业,还亲力亲为跑过来了。”
有不知情的男同事起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明辉朝那人抛了一副眼波,“还是你聪明。”
陶燕坤不喜欢别人在工作场合打趣她和明辉,也不好冷脸,说了声进办公室里谈。
蒋天瑜暂时没参与进去,和几个男同事便吃下午茶边研究一盏新款飞碟灯。向也手里端着蒋天瑜递来的蛋糕就是礼貌和掩饰,实际越过蒋天瑜肩头往独立办公室里望去。
百叶帘没下,只关上门,大概也不是什么私密会话。陶燕坤和明辉分坐电脑桌两边,明辉翘起一条腿,脚踝搭在另一腿膝盖,露出质地精良的皮鞋,不适抖抖腿。
不知道谈话内容,但陶燕坤也是靠进转椅里,姿态放松,没有动怒的迹象。
表面越是掩人耳目,私底下保不准越疯狂。
“话说,今年应该能吃到辉哥和坤姐的喜糖了吧。”其中一个同事说,“是吧,天瑜。”
蒋天瑜翻了个白眼,“你问我干什么,问他俩去啊。我哪里懂。”
“谁不知道你跟她最要好。”那人说,“谈有两三年了吧,我进工作室的时候就听你们说了。”
“咋那么八卦。”蒋天瑜小手指揩了一下嘴角,“要不问问这位小哥啊,坤姐家的人呢,除了吴妈就他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可是拿第一线报的人。”
向也才从办公室收回视线,手里蛋糕已捏得有些变形,算了,他也不是很喜欢这黏腻腻的东西。
蒋天瑜咬着小叉子,煽风点火朝他笑。
向也闷闷地说:“我哪能知道,我就是帮她开车的。”
“呵呵。”蒋天瑜危险地笑。
向也还是低头吃蛋糕安全。
不一会,明辉从办公室出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冲大家说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陶燕坤成了教导主任一般,轮到蒋天瑜进去聊天。
等一切忙完打道回府,陶燕坤快下车时宣布地说:“回家换身衣服到望海广场吃饭。”
向也回想明辉那自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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