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为玄清道人贺寿的来客中,要数天剑宫少宫主徐怀水和神武峰长老晖云真人的修为最高,因此当这两人打起来后,偌大一个丹玄宗里,竟然找不到能阻止他们二人的人来,是以丹玄宗的来客不得不在这二人的交手下被余波逼得步步后退,不但从道善殿退回了无歧峰,最后更是几乎要被逼退出丹玄宗的宗门场地!
四下一片慌乱,谁也没想到一次贺寿竟会出现这个变故,不但寿宴的主人被杀了,两个为他贺寿的客人还打了起来,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在这片忙乱中,秦汀芷和叶灵书却注意到了一个人的消失。
“闻景呢?!他去哪儿了?!”
闻景去了何处?
他去找人,找那个以女子身份出现在寿宴上,刺杀了玄清道人,引起大乱,最后又从晖云真人手下脱身的人——他的大师兄,陆修泽。
为什么是大师兄?
为什么会是大师兄?
为什么他知道是大师兄?
闻景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直觉告诉他,去找他。
“去找他。”
闻景听到有这样的声音在他耳畔说。
“不然你会后悔的。”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真奇怪,为什么他会听到来自他自己的告诫?
闻景没有多想,循着直觉向前走,飞快地离开了道善殿所在的山峰,越走越远,越走越快,甚至身后徐怀水和晖云真人声势浩大的交手,都没有让他有半点停顿、片刻回顾。
他走过了大半个丹玄宗的土地,最后在一处深渊处停下。
也不知这深渊是如何造就的,就像是来自天际的一刀蛮横劈下,将大地生生斩出一道裂缝来,探头望去,深不见底,在漆黑的夜间更显恐怖,宛如通往地狱。
闻景脚步不停,纵身一跃,身体向着深渊极速落下,但在他落下将近百米后,闻景心中预兆越发浓烈,没再继续向下,蓦然唤出飞剑来,轻灵地落在上头。
而就在他停下的这一刻,一股炙热的气流从深渊深处蓦然涌出,如果不是闻景停得快,想来那气流就会将他给烤熟了。可纵使闻景躲过了这道气流,深渊浓雾下隐约可见的翻涌的火焰,却随时都能取走他的命。
闻景深知这陷阱绝不是他能越过的,但他却更不想在这里放弃,于是闻景稍稍一顿,便开口喊道:“大师兄!”
深渊之下的火焰像是有片刻的停顿,但更像是蓄势待发,寻求更恰当的攻击的时机。
闻景没有半点怯缩,软声道:“大师兄,是我。”
深渊之下久久没有回应,闻景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干等,于是心一横,道:“大师兄,我下来了!”
火焰依然在那儿,但闻景却不管不顾,就这样冲了下来。
最后,火焰在闻景鼻尖只有寸许距离的时候退却了。这个时候,闻景早已被过份的高温热得汗流浃背,甚至连额前的发丝都有些枯萎干瘪,若是闻景直接撞进了这火焰里,想来下场不会比玄清道人要好多少。
但闻景知道他不会有事的。
他的大师兄不会让他出事的。
深渊火焰陷阱之下,有一个山洞,闻景降落在山洞里,暂时为他打开的陷阱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闻景抬起头来,在洞穴的最深处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
那人身影掩在阴影之中,姿态叫闻景感到陌生得可怕,就像是一月前那一晚,陆修泽在他面前撕扯下所有的伪装时那样,叫闻景感到说不出的恐惧。
——可是他在恐惧什么呢?
——他自幼大胆,名门的出身也让他见惯了阴谋和恶毒,陆修泽的做法本不该叫他恐惧的,甚至不该让他动容。
但他还是害怕了,为了他自己都说不出的原因。
闻景害怕着眼前这样的人,就像是害怕一月前夜里的那个人。
可当陆修泽开口说话后,那些陌生和害怕都在瞬间褪去。
“你不要命了吗?”
闻景听到对面的人这样说着,语气带着轻微的愠怒,像是在责怪他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语气一如既往,就好像他从没离开过他的身边。闻景原本有好多的话都想要同陆修泽说,但在这样的一句话后,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眶又红了起来。
陆修泽看着闻景的模样,心里下无奈,道:“我不过说你一句罢了,怎的就要哭了?哪里有这么委屈呢?”
“哪里是因为这一句才委屈的!不,我才没有委屈!我也没有哭!是大师兄太过分了!一直欺负我!”闻景脱口而出,就好像那一个月的分别和隔阂全都不曾存在。
陆修泽轻笑一声,盘膝的坐姿松泛了些,向着背后的壁上靠了靠,声音有些许疲惫,道:“是啊,你都说我爱欺负你了,为什么还要找过来呢?就不怕我干脆杀了你吗?”
陆修泽的语气依然是温柔的,但比起一月前来说,更多了直白,而不是老让闻景捉摸不透的云山雾罩。好像已经彻底不再在闻景面前伪装,是以陆修泽此时明明说着不太温柔的话,闻景却越发高兴了起来。
闻景站在山洞入口处站着,踌躇了好一会儿,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道:“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大师兄!”
陆修泽怔住了。
他摇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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