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志向的不屈,对爱情的坚贞,对人性的忠诚。
他说,他也只肯让他这么对他。
叶邵夕陷入回忆,不由自主地张开口,随着记忆深处,那晚上的“自己”一起,将这句话,轻轻喃喃地默念出声。
“我……我也只肯让你……这么对我……”
两句话,南辕北辙的意思,却奇异般地掺杂在一起,反复轰鸣在叶邵夕的脑海中。
而另一句……
他会永远记得,永远永远记得,记得宁紫玉当时,是怎样得趾高气昂地站在牢狱中,一脸满不在乎地,反问当场所有的人。
这个孩子是谁的,重要吗?
那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而其中,它所带给叶邵夕的打击与震撼,否定与难堪,常人,又有多少人……能够体会?
……罢……罢……罢!
这一切……早该是时候……结束了!
深知身在情长在,魂断西风俱已休。
是身留?……是心留?……其实……身留又如何?心留又何妨?……叶邵夕何尝不会明白,他的身和心,在宁紫玉那里,早就没有一点立足之地了。
……原来,他在乎的,也仅仅只是,不想要他叶邵夕的孩子出生而已……至于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从何而来,他根本就无所谓。
往者已矣,白云悠悠,人生有限,当所有的往事和回忆都落定在叶邵夕宽大的袍袖之后,他忽然在现实的黄沙扑面中睁开眼,这一刻,回忆结束了,追思也结束了。
什么都结束了!都断掉了!
而他那曾几何时还黑白分明的眼眸当中,也突然地……悲伤不再,犹豫不再,取而代之的……唯有一种,一往无前的豪迈,和视死如归的胆魄。
和他身下的鲜血一样,凄艳,蓬勃,刚硬而彪悍,剑拔而弩张!
擦出了天崩地裂,惊心动魄的力量!
“不能让他逃了!抓住他!”
不远处的周亦话音一落,就见叶邵夕猛地腾身而起,当空踢出一脚,径直踹飞了喊杀上来的一名士兵。紧接着又见他一伸手,够过一支刺向他的长枪,直接拍入地中作为支点,随即便飞旋起自己的身体,冲着每一个冲向自己的人,毫不留情地飞出一脚将其踹飞,动作十分潇洒漂亮。
扑通扑通,连续几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一时之间,黑压压的一圈人,为数不少都被叶邵夕这一招飞踹了出去。周亦见状,竟是急了,由不得对他怒道:“叶邵夕,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去!?”
“给我拿刀,拦住他!”
“是!”
众人举刀而上,强烈的太阳光反射着刀光,刺得叶邵夕差点睁不开眼睛。
叶邵夕见状一躲,谁知,他刚一翻身落地,就膝上一软,竟径直向前跌去。
“呃……”
叶邵夕摔倒了,却连歇息都不歇,竟是直接向后一翻身,猛地重新站起,而那个他摔倒过的地方,早已是大片大片的血迹,颜色深得不像话,也让人看不出,究竟是渗透了多厚的沙子。
“我不是不会倒下。”
叶邵夕的长剑在他手中,忽然一颤,当空破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震颤着撕裂长空。
“只是,在救所有的人之前,我会让拦我的人,先倒下!”
他一步一步上前,而此刻,纵是再争鸣的鼓角,再张扬的狂风,也都捍不动他……如此顶天立地的背影,和如此……从容不迫的脚步。
这才是热血,独属于男人的……不灭的脊梁!
叶邵夕平平淡淡地一笑,话音未落,忽然就有一道凌厉的剑光破开空气,径直从他的手中飞射而出,瞬间就,没入眼前人的身体。
快,狠,准。叶邵夕的剑,从来都是这样。
可以这么无痕的划过长空,然后在时空中,琢磨出不可抹去的痕迹。
一剑荡开,急迫冲动的剑气,从他的手中,翻涌而出,横扫而过,震颤出一泻千里的轰鸣。
铁做的兵器,刺在血肉之躯上,风声很大很大,每一次,都淹没了利器撕裂ròu_tǐ的声音。
可奇怪的是,地这之中,叶邵夕流的血,却远比那些倒下去的人,要来得,多得多。
狂风怒卷,黄沙飞扬,浩浩的长风,吹送天尽头,南归的雁群。
远处。
“将军,用不用派兵增援刘将军他们……”
“不,不必。”
陈青抬了抬马鞭,眯起眼,制止身后的人再问下去,过了很久,他才遥望着大漠深处的叶邵夕微微一笑,扬起下巴,很笃定,很肯定地道了一句。
“昔日的叶邵夕,回来了。”
这是叶邵夕没错。
昔日的叶邵夕,回来了。
“不。”
郁紫骑上来,与他并肩而立,停马且驻。
他也看着叶邵夕,后来又转回头望向陈青,一笑,完全否定他。
“他是去送死。”
陈青听罢,愣了好久,才知道激动。
“你!郁紫!你什么意思?!”
“急什么,陈青,难道你就没看出……他其实……早就撑不住了么?”
“呃!?”陈青一惊,飞快地转过头,看向叶邵夕那边,果然见他在众人的围攻之下摇摇欲坠,似乎是再也撑不住的样子。
郁紫一笑,刚想说这和他预料的完全一样,却在下一秒转过头的瞬间,嘴边的笑容由不得一僵,刹那间,他的脸色变了数变,顿时瞠目结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大漠深处,叶邵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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