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赢浩任他胡闹,却不想他倒还真有几分本事,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已将这位消失已久的神人引诱出来。当然,这无疑浪费了君赢浩地窖里,最上好的那几坛陈年佳酿。
老乞丐一抬手,将最后一碗酒灌入喉中,哈哈大笑着搁下碗,砸吧砸吧嘴,十分高兴地道:“你小子有好酒还知道孝敬我,不错不错。”说着便将最后两坛启开封泥,对着他二人谄笑一声,提起酒坛就往自己的酒葫芦里灌。
“老头儿老头儿,你可说好了!先给我家浩浩看看,要生双胞胎啊!”墨水心不依不饶。
君赢浩习惯得不能再习惯,面无表情地低头喝茶。
“生什么双胞胎?”老乞丐灌满酒,封住葫芦口,拎起来提了一提,十分满意它的重量,“你没这命,想都别想。”
“什么啊!怎么可能!你开个药方不就有了嘛!?”
“世人所说的药,不外乎分为急毒药、慢毒药、不入药,乏力药、如同药、可用药以上六种,然而在这些药中,能被实际运用的其实并不多,真正无害的,也只有可用药而已。六王爷身体并无异样,你却无缘无故让他服药,于他胃脾肾脏都无益处,你一意孤行,岂不是害了他?”
君赢浩动作一停,抬起眼来观察他。
“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方能延年益寿,长命百岁。六王爷只要身体无碍,别说一个双胞胎,你想要几个双胞胎,还不是你小子身体力行的事?”
老乞丐正经了片刻,又笑mī_mī地打起哈哈来,一甩酒葫芦反背到自己肩上,作势就要离开:“吃饱喝足,老匹夫去也。”
君赢浩还来不及唤住他,忽听门外有人急急跑来,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一冲进门,差点和老乞丐撞上。
“哎哟哟!要被你撞死喽。”
君赢浩看得清楚,这老乞丐虽然大呼小叫,一脸被撞疼的样子,但他身手利落,脚步迅捷,在仓惶躲开的时候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伸出一脚,将他家的小厮绊倒在地,然后转着脸窃笑。
“王,王爷不好了!纳兰公子带来的人出事了!”
“什么!?君赢浩一拍桌站起来,脸色变了数变,“怎么回事!?”
“奴才没敢问,纳兰公子也不肯说。但奴才趁他们关门的时候偷瞄了一眼,那、那公子一腿的血,不知出了什么事,竟流了一地!”
君赢浩二话不说,脸色青了青,直接夺门而出。
墨水心眼珠一转,当即明白了其中的凶险。纳兰迟诺虽为他们家浩浩的好友,但毕竟也是堂堂映碧国显赫至极的世袭王爷,二人立场有别,身份对等,就算真的引为知己,相识相交,也不可能像平常人那般无拘无束,肆意洒然。
纳兰迟诺的人在广贤王府出了事,这就很有可能不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了。
也许,墨水心是想也许,这或许会转化成两国间的冲突与矛盾也说不定,当然,前提是要在有心人士的挑拨之下。不过不论怎样,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
墨水心脑中转了一圈,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拉起老乞丐,直接就追着君赢浩的身影飞奔而去。
“喂……小子!”
“老头儿,我再给你十坛兰生酒。”
“好。”这回答应得倒是挺痛快。
君赢浩从走廊当中匆匆穿过来,他神色凝重,步履急促,直奔往叶邵夕暂住的西厢而去。
这边,叶邵夕依然靠在墙面上没有动弹,他面色苍白,眼帘轻闭,整个人十分安静。唯余腿间的血迹蜿蜒流出,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不小的一滩。
“邵夕……”
叶邵夕此刻呆坐在屋中,沉默地望着有血液从自己下体处汩汩流出,他感觉四肢麻木,精神也麻木了。
深味骨肉离散之苦,叶邵夕不是第一次,却是最刻骨铭心,痛彻心扉的一次。在这个过程中,叶邵夕甚至隐隐约约地能听到哭泣的孩提声,像是不愿意离开自己身体一样的,凄婉,无辜,无助也悲伤欲绝。
他为人父母,却只能杵在原地,无能为力。
往事一幕幕涌来,叶邵夕笑了笑,笑容越发模糊不清,半响,他忽然道:“原来人生在世,比疼痛更可怕的……是清醒……”
“邵夕……”
慢慢地,叶邵夕已渐渐觉得不痛了,真的不痛了。他几近麻木。
“有过……比没有过更痛苦。”叶邵夕忽然闭上眼睛,低低笑道,“我叶邵夕在此发誓……今后……再不会为人怀胎孕子,承受这妇人之痛……”
酿就了感情之后再分离,这样的痛是如此的难以承受,倒不如茕茕然地活着,不去爱,就不会有痛。不去爱,也就不会有恨。
这一刻,他突然醒悟了。
“我终于明白……”
“我终于明白……锦娘在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自尽……果然……痴迷情爱,最终会使一个人失去自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叶邵夕刚明白,原来所谓的情情爱爱,才是这世上最刻骨、最罕有的毒物,其毒性远远超过砒霜、鹤顶红之流。若是不小心沾染,它虽不能立马让你见血封喉,但却会慢慢地折磨,啃噬人的心智,最终会让你穿肠肚烂,万劫不复。
“若是曾经的叶邵夕,策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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