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千笑道,“他是官宦之子,依你之见,云阳山该不该收他?”
叶邵夕稳下情绪,想了想,道:“他说他是林熠铭,身份不明,不管收不收,大概也该去查查他的身份。”
“可是他武功不错,又熟悉皇宫……”梁千一向爱才惜才,皇宫地图,是他很早以前就想弄到的东西,奈何深宫之中,高手众多,当今太子残忍狠毒,又极有一套手段,他们派出去的人,不是杳无音信,就是已经疯了。
“你该知道,很多年之前,我就很想得到一份皇宫的地图。”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大哥自该比我明白。”叶邵夕淡淡回了一句。
梁千负手在院中转了几圈,一时也难以定夺,他斟酌了片刻,忽然道:“叶兄弟,大哥有一事求你,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哥莫要说求我,只要你吩咐一声,叶邵夕自当照办。”
“好。”梁千感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想你与林熠铭一同上路,回渝州的林家,查证身份,他若是真的林熠铭,便留我云阳山所用。他若不是……”
梁千眼神忽然一暗:“那便麻烦叶兄弟……”
他在自己脖颈之处比了一个手势。
叶邵夕见状一凛,眼神暗了下去,没有说话。
老实说,叶邵夕并不想与林熠铭同行,更不想陪他回什么渝州林家。他的身份他不好奇,他那满身的贵气他也不好奇,他只想仗剑江湖,杀尽贪官污吏,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去哪便去哪儿,无忧无虑,一世逍遥。
可如今,梁千既然已经跟他说了,又是他一向敬重的大哥,叶邵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大哥对他情义深重,因此,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也都不得不闯。
那个叫林熠铭的人在院子里住了几天,他有伤在身,近日不方便动身,大哥便将此时搁置下来,几日以来,他一直没再提起。至于林熠铭,叶邵夕心胸甚广,过了几日便不再计较了,好在林熠铭也没有再来找他,二人自顾自的,一直相安无事。
这日,叶邵夕刚刚与梁千议完了事,从庭中回来,正好看到一群丫鬟红着脸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你知道吗?今日林公子对我笑了,他可真迷人,这院子里的男人,不是呆就是冷,像他这样知风知趣的,还真是少见。”
一圈小丫鬟中,只见有一个红着脸,手里拧着粉红色的手绢,欲语还休,又扭捏又憧憬的模样,神情十分陶醉。
她周围围着一圈丫鬟,打斗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个个都是芳心易动的年纪,闻言,大家都齐齐点头,还有一人忙着接口道:“林公子呀!林公子可是天天对我笑,每次我去帮他换药的时候,他都会低声对我说一句话,你们猜,他说的……是什么?”她故意拉长声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腮边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煞是可爱。
“是什么?是什么?林公子对你说了什么?”众人不依不饶地问她。
那小丫鬟咯咯一笑,眉目一扬,手绢一甩,正要说话,却不想一阵清风恰好吹来,将她的手绢“呼”的一声,随风吹走,飘落在不远处。
粉红色的手绢上绣了白梅,落英缤纷,开得十分好看。
丫鬟们说说笑笑,作势便要去捡。
却不想有一双月白的锦靴率先到了那手绢旁,同样月白的衣摆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丫鬟们见了眼前人,一下子都噤了声,脸色微红,娇娇诺诺,露出弱柳扶风的神态。
那靴子的料子很好,柔软适度,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靴子的主人听了好一会儿,才弯腰,将那粉红色手绢捡起来,拿在手里。
“这是哪位姑娘的手绢?”靴子的主人笑着走过来,眉色清淡,黑瞳湿润。他一边走,一边拿起手绢在鼻端闻了闻,道:“白梅沁香,暖人心脾。姑娘的手绢,倒是让在下糟蹋了。”
小姑娘见状脸色一红,怯怯地唤了声:“林公子……”
林熠铭挑眉一笑,将手绢还给那个丫鬟,他微微侧首,正好看到叶邵夕也站在走廊一端。微风吹过,那人玄衣银剑,黑发锦带,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林熠铭怔了怔,忽然有些恍惚。
叶邵夕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便想逃开,刚迈开一步,便听他唤道:“叶大侠。”
众人顿时都向他这边看来,叶邵夕进退不得,便略微抱了抱拳:“林公子,许久不见。”
谁知林熠铭却低低一笑,居然向他这边走来。
“住了几日,一直没见到你,怎么?叶大侠……很忙吗?”林熠铭含笑问他,眼神幽幽的,从长长的睫毛里透出些光亮的神采,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又是这种眼神!叶邵夕见状,心中忍不住有些薄怒。
他鲜少骂人,一向冷淡自持,却每每遇到林熠铭这种暧昧不明的眼神就忍不住动气,这样的眼神,就好像要将他扒光凌迟一般,令他不得反抗。
“还好。”叶邵夕垂下眉宇,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不比林公子,你又是养伤,又要照顾我们这些侍婢丫鬟,倒是辛苦你了。”
她本意是要讽刺林熠铭一番,所以言辞犀利,语气之间又略带不屑,却没想到林熠铭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反而折扇一打,挑眉笑道:“怎么?叶大侠……是吃味了吗?”
“你!”叶邵夕眼中一寒,随即一声剑鸣顷刻而出,转眼之间,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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