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害亲生骨肉,捣毁佛龛,不知是多大的罪孽,叶邵夕只希望自己能多做些事,顶替那人的罪过,好让天上的佛祖莫要责怪那人。
收拾好佛像之后,二人又整理好佛龛,佛灯,叶邵夕依旧在补好的佛像、经卷前为宁紫玉点上了一盏盏的莲花灯。
上了线香,叶邵夕又拿出了许多年的积蓄,给了小师傅做香油钱。他告诉小师傅说,莲花灯要长时间燃着,若是灭了,只管找他来要香油钱便罢。
那小师傅也是客气道:“施主哪里话,这些钱足够三四年的莲花灯钱了,不会那么快用尽。”
叶邵夕“嗯”了一声,又拜了几拜,才离去。
他之后回到竹屋,简单地收拾好一些行囊,准备动身。然而他刚要走的时候,眼神一瞥,不期然地看到挂在墙上的长剑,他登时眼神一亮,迈出去的腿也跟着收了回来。
他一抬手,拎下长剑,“刺啦”一声将长剑缓抽而出,心中更是兴奋莫名。
汹涌的剑光顷刻而出,接天连日,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叶邵夕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忍不住比划几下,好似十分怀念以往的日子。长剑震颤,一声声剑鸣,从他手中呼啸而出,几乎刺破长空。他顿时来了兴致,正要再比划几下,忽听背后有人轻轻一咳,将他拦了下来。
“叶大侠,保重身体。”
叶邵夕将剑还鞘,冲他点了点头:“王太医。”
“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子,这几日还要奔波劳累,你若再不想像那日一样,就千万要小心。”
“王太医说的是。”
二人刚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了会儿话,就见纳兰迟诺已进了门来。他这时穿的是平常人家的衣服,手里还拿着几味药,看见叶邵夕,微微晃了晃,挥手示意,笑得好不灿烂。
叶邵夕环视一周:“就我们三个人?江棠呢?”
“他不能离开。我将他留在此处,避人耳目,对外就宣称你身体不适,不能见客。”纳兰迟诺回道。
叶邵夕点头表示明白。
“能瞒多久是多久。决不能传到太子耳里。”
叶邵夕微微一震,很快垂下眼睛,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纳兰迟诺看他的反应,很快地转移话题道:“其他人……都隐在暗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暴露身份。人越多,反而越容易起疑。”
之后,三人登上马车,准备妥当,车夫在外面“驾”一声,轱辘摇晃,马车一颠一摇,缓缓地行驶起来。
叶邵夕撩开车帘,极目望去,忽然不知一种怎样的情绪,控制了他的全身。
煜羡临东,与映碧毗邻而治,二国开国百年,传承数代,其历史悠久,文鼎昌盛,绝非南北二国可以比拟。
煜、映二国,一个主文,一个重武,历届帝王们崇尚武力,也懂文治天下,东西划分好之后,帝王们才渐渐地停下穷兵黩武,四处征讨的脚步,形成了如今四国鼎立,宰治天下的局面。
叶邵夕碍于身体原因,不能长时间颠簸劳累,这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抵达。
与映碧的铁骨风沙不同,东国煜羡,因其临海而治,所处的地理位置与历史沉淀的双重原因,区别于其他国度,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柔滑娇媚和端丽空灵。就其建筑来说,虽比不得映碧的富丽堂皇与紫金气派,但其温柔恬淡的建筑风格,应和着道路两旁的垂绦杨柳,倒也显得风骨出尘,别有韵味。
叶邵夕撩开帘子,一路观望,对这里生出莫名的好感。
煜羡多水,一路行来全是大小湖泊,数不胜数。烟雾迷茫,浩渺的湖水看不到尽头,青山脊线无言地隐去,轻风吹过,湖中漫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向四周荡漾摇曳开去,轻烟浮影,美不胜收。
“这是煜羡的京都,我们今日抵达这里,也算是到了目的地。”
叶邵夕闻言,放下帘子转过头来,见纳兰迟诺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他避了避目光,“嗯”了一声道:“这便是煜羡么?和映碧……真的很不一样。”
想来叶邵夕的心情,不知是何等的复杂。他的目光被这些风物通通吸引过去,观看飞入云空的鸿雁,游离在外的倦鸟,心中如同涨潮的江水一般,潮起潮落,无法收拾。
“自然,煜羡人杰地灵,风景秀美,出过很多经天纬地的大英雄,不要说先前的顺德、成贤二帝,就连当今的驭苍皇帝,也是同样的深明大义,文韬武略,让人钦佩。”
叶邵夕漠然不语,纳兰迟诺滔滔不绝。
“陈青是我映碧的名将,战功赫赫,功勋卓越,当世之下,能与其一较长短者,也非煜羡的君赢冽莫属。”
纳兰迟诺看来对煜羡的能人异士颇有研究,自从进入煜羡地界开始,就一直不厌其烦地给叶邵夕讲来讲去,叶邵夕一直垂首静静地听,偶尔答应一声,时不时地掀开帘子,观看街道两旁的风景。
马车一颠一摇,经过人声鼎沸的闹市,最终在一家朱红金漆,端然大气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叶邵夕抬头看了看,阳光打在纯黑深厚的门匾上,金色的篆体在那门匾上熠熠生辉,赫然刺进他的眼睛里。那分分明地刻着四个大字——广贤王府。
叶邵夕惊了一下,回头去看纳兰迟诺,只见他无碍地笑了笑,将覆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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