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梁千一派长者风范,示意他过去落座,审视了一遍大堂众人,才缓缓介绍道,“这是柳茵的表哥,林熠铭,林公子。”
青衣人微微一笑,折扇一合,上前一步道:“在下林熠铭,渝州人士,早年曾听闻云阳山好汉的事迹,特来投奔。”他说着顿了顿,见众人不解,便又进一步解释道,“我林氏从官数载,父亲曾拜上卿大夫,却不知怎样得罪了那残忍狠毒的皇太子,一怒之下,全家抄斩,我因表妹相助,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
“哦?”梁千一边听,一边皱了皱眉,十分不解地插话道:“渝州林家我也听说过,只是……林家似乎受尽皇宠,怎么会一夕之间,便被满门抄斩?”
“我并没有欺骗庄主。”林熠铭截断他的话道,“早年,父亲确实与皇室交好,因为便利,我也多次曾随父亲入宫,所以不论是皇宫大内,还是太子东宫,我皆记得一清二楚,不敢欺瞒庄主。”
闻言,梁千神色一动,想了想,反而故作平静道:“林公子,你可知道,我们云阳山,从来不收无用之人。”
林熠铭低眉一笑:“庄主若是看不起我,不妨找个人来,与我试上一试,如何?”
“那好。”梁千随意一扫堂中众人,道:“你能不能入我云阳山,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邵夕,你便与林公子比上一比,切记,莫要伤了人家性命。”
他这话说得志得意满,只因为叶邵夕是他颇看好的兄弟,武功高强,这几年又名声在外,是在江湖上公认的侠义之士,若要赢得一个小小的官宦子弟,自然不在话下。
叶邵夕抱拳出列:“是。”
“林公子,多有得罪。”叶邵夕执剑走到院外,微微站定,对林熠铭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熠铭随后而出,春风如面,修竹的扇子依然在手里不紧不慢地摇着。他目光盈盈,唇齿如丹,一双眸子暧昧不明地瞧了叶邵夕半晌,却迟迟不肯动手。
叶邵夕面上一冷,被看得有些薄怒,转身便要走:“林公子,若无心,那不比也罢。”
林熠铭笑了笑,折扇一合,便挡在他的神情,拦住他道:“既然来了,岂有不比之理,我诚信投奔,对你云阳山有害无益,叶大侠何苦冷面以对。”
叶邵夕冷哼一声,缓缓抽出长剑,对着林熠铭的方向,手腕一转,破空一挥,凌厉的长剑顺势发出一声铿锵的剑鸣,气势如虹。
“林公子,亮兵器吧。”
“好剑!”
林熠铭眼前一亮,不由赞叹一声,随即,他手中的折扇亦凌空一打,摇在胸前,笑道:“这,便是我的武器。”
众人哗然,皆是一阵唏嘘。
叶邵夕双眸一沉,长剑一动,不给敌人任何机会,先发制人,凌波而上,作势便挥了出去。
江湖皆知,叶邵夕以剑为名,剑法出神入化,他手中的流云剑乃剑中一绝,剑气狂妄霸道,虽名流云,却有风雨雷电之气魄,不可小觑。
那长剑直冲着林熠铭而去,林熠铭却微微一笑,不甚惊慌,只是折扇一挡,稍一用力,便将长剑弹开。那把玉扇也不知是何种材质,以扇挡剑却不损分毫,叶邵夕被他震得向后一个腾跃,方才站定。
他抬眼望去,却见林熠铭只是笑了一下,“唰”的一声,将折扇打开,摇在胸前。
微风吹过,他发丝轻拂,说不出的气宇轩昂,风姿迷人。
“叶大侠,得罪了。”林熠铭眼神一暗,不等他站稳,忽然欺身而上,那玉扇本来温润精致,真正离近了才发觉内藏玄机,扇骨锋利,竟是针尖一样的物体,寒气辰辰。
叶邵夕一个后翻堪堪躲过斜刺而来的扇骨,他身形一转,长剑便顺势刺出。
与此同时,林熠铭亦后退一步,借着那长剑长身一跃,瞬间便落在了叶邵夕背后。
叶邵夕直觉便是向斜后一刺,谁知林熠铭却只是虚晃一下,以扇挡住他斜斜刺来的剑势,右脚一勾,向他下盘扫去。
叶邵夕不得已而收剑,眼中对他生出几分赞赏,他心性甚高,本来只是想略略应付一番,而眼前人此番表现却挑出了他的好斗之心,他退后几步,调整一番,又仗剑一扬,运气内力,几个腾转,瞬间便向林熠铭斜刺出去。
林熠铭功夫华丽,找找虚变,耍出的动作繁复漂亮,一招一式都极尽诡异。
而叶邵夕很早便驰骋江湖,血雨腥风,剑里来刀里去,他御林熠铭不同,练得自然是杀人自保的本事,招招皆要人性命。将婚恩仇,你若不想被杀,就势必要学会杀人。当他悟出这个道理的时候,肩上背上,早已经不知道添了多少伤疤。
叶邵夕微微闪神之际,二人已过去数百找之多,这场比试二人都打得难分难解,双方眸中都不由露出赞赏之意。
剑身与玉扇“当”的一声,又一次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叶邵夕激战正酣,眼眉锋利,正是神采奕奕。
而林熠铭毕竟出生官宦,此时便稍显后劲不足,再加上以扇御敌,本就处了几分弱势,此时他的虎口被叶邵夕的剑气震得隐隐作痛,只见他手下一抖,玉扇掉落。
叶邵夕见机会来了,眼中一寒,一剑便要向他的右胸刺去。
谁知变故突生,林熠铭身形一转,左手一伸,竟稳稳接住掉在半空的玉扇,随后,只见他“啪”的一声,玉扇一打,身形微斜,竟隔开叶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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